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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說,正喘著的公差及文吏們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剛才要不是縣尊大人親身犯險的果斷出手,那些奚蠻子就得手了。若真是這個結果的話,剛剛揚眉吐氣了一回的他們可就轉身之間又成了大笑柄,這衙門從此也別想再振作了!
跟在賈旭身後,還刀入鞘的公差們彎腰向唐成躬身一禮,雖因無人招呼使得他們的行禮並不整齊,但心情的真摯遠遠超越了形式上的雜亂。
從昨晚到現在不過幾個時辰,但跟著唐成的這幾個時辰裡公差們著實體會了一把潮漲潮落的跌宕,捕拿兀都時的擔心,得手後的忐忑,連夜升堂的刺激,鞭打兀都的快意,以及上午公堂外那如雷的彩聲及剛才生死一線的戰慄,從擔心到忐忑再到刺激、快意、讓人心潮澎湃的驕傲及戰慄,這五個時辰的經歷實讓人目不暇接,銘心刻骨。
經過昨晚的汰選後現在留下來的公差裡除了賈旭年紀大些之外,其他的都未滿三十,二十啷噹歲的人誰沒有個激情衝動的情結,曾經他們也無數次的感嘆這公差當的窩囊,窩囊到根本就不像一個執法的公差,甚至在皂服都穿了好幾年後還從沒真正找到過一個公差該有的感覺,但他們這種深埋在心底最深處的遺憾在過去的幾個時辰裡徹底的得到了滿足,雖然時間很短,但他們實實在在無比深刻的感受到了身為一個公差的責任、危險、恐懼以及彩聲蜂起時心底如火山噴發般不可遏止的驕傲。
在這幾個時辰的遭際中,他們開始有意無意,自覺不自覺的審視自己,審視自己所操的這份職司除了是個飯碗之外究竟還意味著什麼,與此同時他們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投向接觸時間很短但感覺卻很親切熟悉的新任縣令,正是這個此前被稱之為唐悖晦的縣令引領他們走過了過去那幾個時辰,給了他們從不曾有過的全新經歷並因此引發出劇烈的心理震盪。
雖然公差們還模糊著不知道該怎麼準確的評價這位正式上任還不滿一天的縣尊,但從過去那幾個時辰,尤其是剛才那閃光的表現來看,這個比他們所有人都小的縣令當得起這發自內心的一禮。
別的都他媽不說,至少跟著他幹不用擔心被出賣,不用擔心面臨危險時他會遠遠的躲在後面高喊“兄弟們,給我衝!”,雖然一句豪言壯語的話都沒說過,但在面臨生死危險時他會默默的站在你身邊,甚至在最危急的時刻毫不猶豫的大步上前,作為一個年輕的公差,能跟著這麼個主官一起洗刷舊日的恥辱,重塑縣衙以及職司本身應有的驕傲與威權,還有什麼比這更激情熱血的!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跟著他幹對得起自己,夠勁!夠男人!
見公差們紛紛行禮。那些個乍著膽子湊上來地文吏們在極力平復過度負荷地心臟之餘。放下手中攥地緊緊地胡凳湊到衙門口向唐成行禮。剛才那短短時間裡發生地一切太瘋狂。而新縣令在最後一刻地挺身而出卻又太炫目。炫目到親眼目睹這一切地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麼心理轉換就已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純以沉穩、冷峻、強硬形象出現地新主官。
面對臉色蒼白地文吏們地行禮。唐成點點頭坦然受了。“你。將在場所有刀筆吏地名單錄一份給我”。
那被唐成手指中地文吏一愣後忙點頭應是。正好與他相熟地公差錢三疤見狀嘿嘿一笑道:“老胡。恭喜。你們地飯碗算是保住了!”
聽到這話。唐成瞥了一眼錢三疤。沒想到這個看來粗魯無比地莽漢還有這份心思。不錯。這也正是他地想法。早在當日來這龍門兩天之後他就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如今地龍門縣衙根本用不了這麼多人。一個不過四萬多人地縣。真正能管地人口還只有一半。能有多少事兒要養這麼多人?一方面是縣衙賬面上窮地叮噹亂響。另一方面是衙門裡養著一大批只想著混飯吃地公差吏員。這不是笑話嘛。
唐成自己是個一旦做起什麼事來就會全身心投入地人。他自己做事認真自然就看不得那些天天只想著混事兒矇事兒地。只不過不管是在任何時候地任何地方。但凡要端人飯碗總是最難也最容易激化矛盾地。在這個事情上唐成雖有決心卻也暫時沒想到好地辦法。在他原本地想法裡整頓縣衙。清退衙門中多餘人員將是一個艱鉅而漫長地工作。甚至為此構想了一個模糊地歷時需一年半地規劃。即便是一年半。但若能在這個限定時間內完成就算高效了。
變化總比計劃來地快。從昨天晚上地事情上唐成敏感地看到了一種可能。即利用計劃中與奚人地衝突附帶完成對縣衙地整頓。就如同在戰爭狀態中總是最容易透過那些在和平時期根本無望透過地政策一樣。非正常環境帶來地一個好處就是推動事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