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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的聲音愈發低了,一邊說一邊瞅著門口,“早就拉走了,聽於明遠說這還是幾個月前地事情,拉那兒了?這個於明遠沒說,小人也不知道”。
“誰拉走的?可是刺史大人吩咐下的?”。
“是不是刺史大人吩咐的於明遠也沒說,只提了一句操辦人是刺史府的大管家”,言至此處,小二將已經清空的托盤拿了起來,“客爺,知道地我都說了,小的也該走了”。
“你剛才說地都是實話?”。
聞問小二一臉的委屈,“小地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不管他裡面留不留人,只要人在雅閣裡說話,小地們就有法子聽得著,剛才說的就是親耳所聽,客爺要是不信小的也沒法子”。
“我就是隨口問問”,來福笑著點了點頭,“嗯,去吧,有訊息速來報我,虧待不了你”。
小二走後,來福一個人在屋裡站了一會兒,隨後又到隔壁房間看了看鄭七,見他正打著震天響的呼嚕酣睡,遂也沒叫他,搖搖頭自出了客棧往州官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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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六朝時北地民歌《敕勒川》中的這三句原是龍門草原奚人生活景象的最好描述,但在眼下,歌中草浪如海,羊群如雲的美景卻是再也見不著了。
今年天旱的時間太長也太厲害,草場裡以往應著季節時令該長出的最後一茬草根本就沒長出來,嫩芽芽的已被牲畜們給啃光了,如此以來不僅是正該為過冬蓄膘的牲畜們沒長出肥~,奚人牧民該為雪季囤備的牧草也全沒了著落。
此後天氣一天冷過一天,雪始終沒下來,雖然沒了往年對雪災的擔憂,但草原上的奚人不僅沒鬆快些,眉頭反倒是越皺越緊了,牲畜們越來越瘦,家裡給它們預備的食料也越來越少,眼瞅著距離這個旱冬結束還遠得很,以後拿什麼餵它們?該長的膘沒長起來又這樣瘦下去,即便能張羅到吃的,這些瘦病歪歪的牲口又怎麼捱得過三九天的嚴寒?
草原上慘容一片,尤其是當不少家戶圈裡的牛羊開始成群的凍餓而死時,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氛開始醞釀起來,許多棒壯牧民翻摸出了藏在箱子最底層,用熟牛油緊緊護住的彎刀就在牲口圈邊上無聲的磨起來,女人們則是含著眼淚去拾掇男人平日用的長弓,該緊的就得緊緊,更重要的是箭矢的製備得比平日多的多,此外男人常騎的那匹好馬這些日子都得精心的照料好,就是別的牲口都餓死也不敢虧了它,戰場上男人的命可是跟馬綁在一起的。
乾燥如斑禿一般的龍門草原上,奚人百姓一邊默默的做著這些,一邊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草原的東北角,那裡不僅是這片草原上水草最為豐美的地方,也是族長扎帳所在。
在族長圖也卓可容二三十人宴飲的碩大氈帳四周,星羅棋佈的拱衛著一些小的皮帳,這些皮帳裡住著的除了身份尊貴的巫師及議事族老,其餘的便是圖也卓的妻妾子女。
這些小皮帳的位置絕非隨意而定,它距離大帳的遠近也標誌在皮帳主人與族長的親疏,簡而言之就是距離大帳越近,則其所有者在族長面前就越受寵,反之則是冷落。
此刻在距離大帳最遠處的一頂皮帳裡,前龍門縣順天貨棧掌總人圖也嗣盤膝趺坐在火塘邊,對著塘裡熊熊的牛糞火發呆,噢,不對,應該說是沉思。
驀地火光一偏,本自幽暗的皮帳裡陡然一亮,一股草原上無遮無擋的冷風刀子般鑽了進來,猛然打了個寒顫的圖也嗣從呆坐中醒過神來,待他看清站在皮帳門口的那個高大身影時,空冷了許久的心猛然一熱,人已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脫口而出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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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州刺史府內,牛祖德正重重一巴掌扇在他府中大管家的醜臉上,“混賬行子,這麼大的事也是你這奴才能擅自做主的?”。
二百四十一章 各懷心思〈下〉
州刺史府中,牛祖德重重一巴掌扇在管家臉上,見到,饒是大管家心中委屈的很,當此之時也沒說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
他知道牛祖德的脾性,明白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錯,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或許是以前遭遇的挫折及壓抑太多,牛祖德在爬上》州刺史的位子並牢牢掌控住權力後壞脾氣就不可避免的全面爆發出來,那一巴掌遠不足以解除他的憤怒,尤其是面對這些熟悉的下人時更不需要掩飾,他的發作仍在繼續。
安別駕的到來解救了被罵的狗血淋頭的管家,牛祖德脾氣固然是大,但其止怒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