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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起來,你們是本官請來的客人,無需如此”,唐成手上加勁扶起李農後,笑著向其他人擺了擺手,見他們還有些拘謹的不敢起身,乃扭頭說了一句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扶客人們起來”,公差們聞言頓時快步上前將農人及木匠們扶了起來。
扶起李農後唐成也沒鬆手,便攙著他的胳膊領頭向正前方那座大帳幕走去,見到這個,後面跟著的那些農人木匠們既是讚歎縣令,心下也不免羨慕李農撞上了大天運,能得縣令大老爺親自攙扶,這得是多大的福分?只是他們卻不知道這“福分”給李農帶來的難受,熱血上湧,頭腦發暈,腳下還發飄的似乎連怎麼走路都不會了,短短二三十步的距離直讓他後背心上紮紮實實的起了一層膩子汗,倒比干一晌農活更累人。
縣令大人沒說胡話,大帳幕裡果然是都準備好了的,熱烘烘的銀炭火,熱氣直冒的滾水,一路嚴寒的過來,滾水一洗再定定兒的坐著烤烤火,那股子滋味別提有多舒坦了。
等李農等人洗完歇了一氣兒後,換過一身便裝的縣令大老爺帶著早到的另一些農人木匠走了進來,隨著他一拍手,頓時就有公差流水似的將一盆盆雞肉羊肉端
,燙的正是火候的酒漿篩滿大碗,唐成親自參與主導T7氛熱烈處一點都不比帳篷裡的溫度低。
也就是在接風宴上,李農等人赫然發現這位讀過大書的縣令老爺竟然也懂地裡的活計,什麼季節種什麼,地裡怎麼拾掇才能更保水保肥……樁樁件件說起來一點兒都不外行。
許是因為唐成換了官衣的緣故,又或者是他撿說的話題最能引起眾農人的共鳴,在酒漿的刺激下,李農等人慢慢放鬆了拘謹,開始大著膽子說起話來,直到最後接風宴將散時,帳幕內的氣氛已經達到了最**。
其間也有農人藉著酒勁問縣令大人找他們來到底是為什麼事,唐成卻沒直接回答,只笑說明天大家親眼看過自然就知道了。
接風宴後,李農等人被安置到不同的帳幕裡休息,雖然早已是酒意醺然的眼皮子發沉,但心裡的興奮卻使得他們都不願睡覺。
這兩天,尤其是今晚的經歷就跟做夢一樣啊!誰能想到殺奚人如切瓜一樣的新縣令如此年輕,還對他們如此和煦,莊戶人口拙,平日裡學來的夸人話說完之後,多就是用嘖嘖咂舌來表示說不出的讚歎,一時之間,整個帳篷內的嘖嘖之聲不絕於耳。
隨後大家自然而然的就開始猜測起縣令大人請他們來的用意,無奈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最後還是李農一句發狠的話總結出了大家的心思,“咱莊戶人也沒啥別的本事,就一把子力氣,只要縣令老爺不嫌棄用得上,咱們拼了命給他幹就是”。
一覺好睡,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著濃濃的羊肉湯吃了兩個白麵蒸饃之後,李農等人只覺身上的勁道直往外冒,恨不得縣令老爺立馬兒就指派活計,大家甩開膀子幹他一大氣。
孰料吃完飯後縣令老爺那邊也沒什麼動靜,大家又不敢去問,只能坐在帳篷裡一邊烤著銀炭火一邊坐等,一直到個多時辰之後才聽見外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農人湊到門口看去,就見著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軍甲漢子帶著十多個護兵進了營地。
沒過多久,就有公差來傳說,言說縣令大人有請諸位。
縣令老爺和剛才來的那位中年軍甲漢子已經站在外面,等李農他們都走出帳篷後,唐成也沒多說什麼,向眾人笑了笑後便當先向反方向的營地外走去。
他二人在前,李農等人跟在後面,約莫著走了三柱香功夫後,前方出現了一個突前的山根兒,走在最前面的縣令大人繞過山根兒後停住了步子,而他陪著的那位軍甲漢子也突然不動了,看他那僵硬的姿勢好像是被什麼驚住了一樣。
看到這裡,憋了一路的李農等人疑惑更大了,當下三步並作兩步的跟著繞過去,隨後,整個隊伍就如同軍漢一樣猛然停住了,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眾人只是定定的瞅著剛才被山根兒擋住的這面山坡,片刻之後,粗重的喘氣聲猛然間大了起來。
這面被擋著的小山坡跟龍門縣境內大多數的山坡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面坡上的土地卻不是那種農人們習慣了千百年,早已認定為天經地義的一順跑兒,同樣是山坡,但這面山坡上出現的卻是……平地!
一塊塊山石壘成壩子,壩子裡填好土後就成了一片半月形的田塊兒,這樣的半月形田塊由坡底一路修上去,上下相接,田田相連,恰似階梯一樣等次分明的佈滿了整個小山坡,於是就有了眾人眼前所見的連塊兒平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