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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少總要留下等一會兒後再動身,免得再有什麼緊急公務,今天也不例外。
賈旭走進東院兒戶曹的公事房後,也沒去找本曹判司,就近到了一個文吏的書案邊,“擬一份奚民徵調文告”。
這段時間類似擬寫文告的事情多得很,文吏早就做慣熟了,取過竹紋紙後就要寫的時候才猛然間抬頭一臉迷糊的問,“錄事大人剛才說這文告是寫給誰的?”。
“奚民”,就這兩個字頓時讓這間打通的公事房內在瞬間安靜的落針可聞,不管是忙著還是閒著的文吏們無一例外的直瞪瞪瞅了過來,臉上除了疑惑之外就是一副撞見鬼的表情。
這些文吏們的表現讓賈旭心裡得到了很大的安慰,“龍門草原上的奚人都不知道了,發什麼楞?”。
“是”,醒過神兒的文吏一邊答應,一邊往賈旭臉上偷眼看去,他想看清楚錄事參軍大人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給奚人下徵調文告!面對這樣的前所未聞之事,除了開玩笑之外,這可憐的文吏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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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當晚天色將要黑定的時候,前往州衙急腳呈送請賑文書的賈公差回來了,一併帶回了賑糧即將啟運的訊息。也是在這個晚上,心裡**辣想著家人田土的天成軍第一部一千一百人趕到了龍門縣。
至此,在處理了“後院”事務之後,唐成一手做出的龍門縣發展計劃終於到了萬事俱備的階段,而他那改變的理想也終於要邁出踐行的第一步了。
二百四十三章 理想的風雷
說如今龍門縣衙裡資歷最老的人,那一定得是門房頭,自打十七歲上由舅舅找人把他弄進縣衙做雜役開始,直到現在年已六十八仍沒回家養老,整整五十一年的時間裡老江頭幾乎每天都要在衙門裡出出進進好幾次。
五十一年的確是一段不短的歲月呀,國朝從定鼎到現在也才多少年?五十一年來老江已經記不得這個經過三次翻修的縣衙裡走馬燈似的換了多少任縣令,他的位份太低,甚至有很多任縣令連話都沒跟他說過一句。
老江記得的是五十年的歲月裡這個衙門就跟衙門外的龍門縣城一樣,除了人多點兒和奚蠻越來越強橫之外,一切都沒什麼變化。人雖然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但懶散的總是懶散,混日子的總是混日子。就如同城裡一樣,髒的始終髒著,破的始終破著,雖然日頭一天天的升起來又落下去,但這個衙門與這個城卻像被什麼給釘死了一樣看不到半點變化。
許是遺傳的原因,老江頭在年輕的時候嘴也很碎,散衙回家之後很喜歡跟渾家叨咕些衙門裡經見的事情,但慢慢的他再回到家裡時話卻越來越少,這倒不是嘴碎的毛病改了,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了。舊聞早就反反覆覆說過好幾遍,新鮮事兒卻一點沒有,來來回回的都是重複,說的老江頭自己都覺得寡淡無味沒什麼意思。
這樣的日子多少年過下來,以至於身板子同樣硬實的江家婆子都不太記得起男人年輕時的這個毛病了,但這些日子以來,老渾家實實在在又找到了年輕時新婚沒多久地感覺,死鬼男人只要一回來那張嘴可就算再也停不住了,歲數大的人都好個靜,就這樣不到三五天下來,不堪忍受的江家婆子不僅厭煩死了男人,一併連街坊們如今都說好的唐縣尊也給恨上了。
真是個悖晦呀,坐了縣衙才多長時候就整出這麼多跟以前不一樣的動靜來,活活把老頭子瘋癲的跟春兒上要開懷的老母雞一樣,叨叨咕叨叨咕一直不聽地說,說,說!說來說去,每天的話頭都離不開那個縣尊大人,都是唐大人又幹了什麼,結果縣衙裡東院兒咋地咋地,西院兒又咋地咋地,保不準龍門縣又要如何如何。
你說,這是不是那個唐縣令禍害人?要不是他,老頭子都快七十歲的人了怎麼會瘋魔成這樣?要說上面地列位老爺們也是,怎麼就派下這麼個人來,潑天弄地攪和的再沒個清淨日子過了。
正在江家婆子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坐在榻上胡亂尋思的時候,就聽外面小門一聲響,聽了幾十年的腳步聲響起的同時,叨叨咕的聲音倒比人還先進來了,“老婆子,我跟你說,了不得了,唐縣尊真是了不得了,你知道下晌的時候我見著誰來請見縣尊大人了,想都想不到,讓你老婆子猜一輩子都猜不到……”。
一聽到這個,江家婆子就覺得心裡地煩躁壓不住的往上湧,還管他吃沒吃飯?吃的越多,說的越多。腳上鞋一蹬,手上針線活計一撂,江婆子衣服都沒脫的扯過被褥放躺在了榻上,臉朝著裡牆一雙眼睛閉的死緊,任進來的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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