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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也卓剛走,等在公事房外的楊繳三人就圍攏到了唐成身邊,離得最近的錢三疤率先發問,“大人,他來幹啥的?”。
唐成沒直接回答錢三疤的問題,而是側身看向了楊繳,“咱們原本議定從唐人百姓手裡徵調的那些大牲口都撥給天成軍,總不能讓賈都尉調軍馬去拉車,這些人的賑糧嘛,倒不好太計較,雙方各出一半就是。至於本部所需畜力改從草原上徵調”。
“從草原徵調?”,饒是楊繳心思夠活,聽到這話也免不得一愣,“那他們的賑糧發放怎麼算?”。
“今冬大旱,圖也卓體恤本衙艱難毅然放棄賑糧,所以楊先生儘可放心徵調,這些人只幹活不要糧”。
聞聽此言,錢三疤的一雙眼睛猛然間瞪成了牛眼般大小,一邊兒聽著的賈旭就覺得腦瓜子裡哐當一響,渾似被人拿著大鐵錘狠狠砸了一記般懵的發暈,是這世道變了還是奚人傻了,縣尊大人能調動他們幹活就已經夠嚇人的了,竟然還是不要糧的白乾?
正在賈旭這一錘子還沒醒的時候,唐成更大的一錘子緊接其後的砸了下來,“賈錄事,這徵調文書的事就交給你了,等你手頭上這些事情忙完之後,就督著戶曹把本縣奚民應納的租庸調賦稅額度儘快整理成冊,這是個繁雜事務還是早些動手的好,免得到明年要用的時候趕不及”。
“大人,奚蠻子……真……真要繳納賦稅了?”,太過震驚之下,瞪眼如銅鈴的錢三疤說話都結巴起來。
唐成抿住嘴角幾乎要溢位的笑紋,滿臉詫
的用一本正經的語調反問道:“奚人也是龍門百姓,豈不是天經地義之事,三疤你這問題真是古怪”。
我問地古怪?錢三疤呆呆的看著唐成,這回不僅眼睛瞪得大,張開的嘴也忘了合攏。
“好”,三人中還是楊繳反應的最快,他的笑聲也驚醒了發呆發懵的錢三疤與賈旭兩人,“圖也卓如此慷慨,收穫定是少不了,不知明府答應了他什麼?”。
他這一問也讓賈旭與錢三疤心裡透亮起來,是啊,奚蠻子性貪,這回既然能下這麼大本錢,連賦稅都應了,那得收多少好處回去才肯甘心?
“終本官之任絕不引導天成軍絕不踏足龍門草原一步,除此之外,草原事務仍循舊例由奚人自治,除賦稅徵調之外,縣衙不插手其中”,一聲嘆息,唐成頗是遺憾,“人力有時而窮,終究還是縣衙實力太弱,也只能如此了!”。
就這……還只能如此!錢三疤都沒法形容自己地感覺了,天成軍還真能隨隨便便就殺到龍門草原?至於說奚人自治這就更扯了,那幫蠻子是住帳篷攆著水草跑的,一年到頭兒連個固定住處都沒有,就是讓縣衙管又怎麼個管法兒?就憑縣衙這麼點子人跑斷腿也管不過來。還不說龍門,就是朝廷對饒樂都督府及契丹人聚集地松漠都督府還有什麼室韋都督府及人的海都督府不都是任其自行料理?
這兩個條件答應跟沒答應有什麼區別?縣尊用這麼糊弄三歲奶孩子的條件換了那許多實實在在的好處,居然“還只能如此”,這也未免太貪心了吧。
恰在這時便聽外面散衙鐘響,唐成惦記著中午上衙時鄭凌意一再交代的原雞湯,眼下手頭上既沒有什麼緊急公務,遂也就不再多留,“事情也都知道了,有事地忙,沒事兒的回去歇著吧,這些日子也著實累著了”,說完,他向三人擺了擺手後當先往後衙走了。
他這一走,留下賈旭與錢三疤兩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去看著楊繳。
“否極泰來,苦難之地必有福佑存焉,龍門唐人百姓歷苦多年,總算等來了唐明府這個福佑,天道輪迴終究不爽”,看著唐成的背影,楊繳笑著搖了搖頭,“若非親身所見,某是真不信這般年紀的人竟能做出這等的事情,我等且盡心做吧,好歹要看看終究能走到哪一步”。
楊繳說完這些之後,又特意向錢三疤交代了一句,“天成軍由你負責居中聯絡,此事務必要小心再小心,萬萬出不得半點紕漏”,強調完,他也不多解釋什麼的悠然邁步去了。
“頭兒,楊先生什麼意思?”。
“你我就是當差辦事的,想那麼多幹嘛”,賈旭重重一拍滿臉迷糊地錢三疤,“跟緊唐縣尊就沒錯,你只要記住這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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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強勢縣尊身體力行的引導並樹立了龍門縣衙新地政風,加之這段時間格外的忙,東院兒裡地文吏們漸漸就養成了一個新的習慣,上衙固然是不再遲到,散衙鐘聲響起地時候也不急著走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