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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些荒總還有飯吃,這要是換在中原一些人口密集的州縣,遇上災年不知要餓死多少人了”,說話之間唐成的手指急促的在膝蓋上叩擊不停,“歸根結底還是奚人的問題,這些人不僅目無法紀,簡直就成了毒瘤蛀蟲”。
“是啊,這下來一看才知道,龍門縣中奚人的問題竟比咱們預想的還要嚴重”。
奚人的問題迫切要解決,否則此前設想的一切根本無從談起,明知道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在哪裡,卻又苦於找不到的合適的解決辦法,唐成心中的憋悶就別提了,因是心中有事,當晚的飯就吃的甚是了了,吃過飯後天色已經黑定,這麼一個窮莊戶人家兒別說蠟燭,就連普通的油燈都用不起,屋裡用做照明的松明子光線不僅暗淡,又一直閃爍的跳個不停,且在燃燒的過程中有大量的黑煙絮飄出,這樣的環境裡唐成也沒多坐,與男莊戶又攀談了一會兒問完想問的問題後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剛剛雞鳴三聲,就聽得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響,被吵醒的唐成睡不住的起身看時,外間的男主人已經收拾停當,扛好農具準備出門上坡了,而此時門外天際也僅是晨曦初露而已。
堅拒了主人留吃早飯的提議,唐成讓鄭凌意悄悄留下十貫錢的飛票後便出了門,這些唐人莊戶如此勤勞卻連鹹鹽都吃不起,如此現實實在讓唐成輕鬆不起來,整個龍門縣中唐人兩萬餘,不下四千戶,未必他能家家都給十貫錢不成?就是他給的起,這十貫錢用完了又當如何?
這就如同後世裡關於扶貧的一個觀念,輸血不如造血,總要想個法子從根本上改變這些莊戶們的生活境遇才行,只是面對著此地山山連綿的惡劣耕作環境,又有什麼辦法從根子上解決這個問題呢?
一路走,一路看著兩邊連綿不斷的山,已經完全進入縣令角色的唐成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
這一日唐成的軒車正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進時,兩山夾持的山谷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迴響,聽這馬蹄聲來的急促,隨行的鄭五探頭向來路看去,片刻之後,車廂內的唐成就聽到外邊鄭七欣喜的聲音道:“來福,是來福回來了”。
一路數千裡同行,鄭五三人與來福結下了不淺的交情,鄭家三兄弟中尤以最小的鄭七與來福最為投緣,看清楚馬上來人後,他當先催馬迎了上去。
聞聽是來福回來了,唐成遂也下了馬車邊活動著手腳邊等著他來。
自打來福主動要求到唐成身邊做長隨以來,不管是在金州、道城還是前往長安,他都是跟著唐成一起,說起來眼下這十多天倒是兩人分開最長的一次,到了唐成面前
看著著實有幾分激動。
唐成現在心情不好,也沒心思跟他多說閒話,問了幾句路途辛苦後便直接切入了正題。
“回大官人,小的這些日子先是在州城待了幾天,隨後又去了牛祖德此前任職的地方,隨後又到天成軍駐地走了走,現下是從鎖陽關往龍門縣一路追過來的”。
“嗯”,看了看臉色風塵僕僕的來福,唐成點了點頭,“趕路這麼急,想必你是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了,說說”。
“那牛祖德雖然有怪癬,但在地方上官聲倒還不錯,不管是在州城還是他以前任職的文德縣和永興縣都沒打問出什麼貪瀆的劣跡來,不過我倒打探到牛祖德正在做商賈貿易之事,且是做的極大”。
“商賈貿易之事!”,聽到這個唐成有些失望,這實在不是個什麼大問題,雖然朝廷有官員不得經商的明令,但規避這條禁令的方法實在太多,就連他自己都在幹這個,更別說身為一州刺史的牛祖德了!不過有總勝於無,唐成也不願太打擊來福的積極性,遂順口問道:“究竟是怎麼個情況,你且細說說”。
“牛祖德不僅掌握著州最大的牲口及皮毛交易,而且舉凡從州輸往草原奚人部落的大宗絲緞、瓷器及鹽鐵等交易都掌握在他手裡,那些來往於州及草原的商隊頭領裡十個有八個是他的遠親”,跟著唐成時間久了,來福也知道朝廷有官員不得經商的禁令,如今牛祖德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做著這麼大的生意,那把柄豈不是好抓的很?因是想著這一點,來福說著這些時很有些亢奮。
作為中原地區農耕經濟與草原畜牧經濟的分割線與交匯處,長城互通有無的功效自不待言,而轄區緊鄰著饒樂奚人草原的州天然的成為了這種互通有無的橋頭堡,作為一個經濟意識較強,且有過公司經歷的穿越人,唐成根本不用多想就已明白掌握著這一資源究竟意味著多大的利潤,難怪前面聽說牛祖德在州刺史任上都幹了八年還不願意走,原本還有些漫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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