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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聞言,唐成收了臉上的淺笑迎著呼梁海的眼神肅容道:“一個月”。
深深的看了唐成一眼後,額頭上青筋跳了又跳的呼梁海低下頭,憋著長吐出一口氣後甕聲道:“下官領命”。
“好”,聞言,唐成同樣也鬆了一口氣,“本官初來乍到,這兩日正有意動身巡查地方,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全權委給呼梁大人了,本官此去一月之內必定折返,定不會延誤縣尉歸期”。
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下鄉巡查?呼梁海略一思忖之後便明白過來,唐成這分明是要把他骨頭裡的利用價值都給榨出來,他這個縣令在這時候拍屁股一走,就跟這件事再沒關係了,前面用他這個倒黴縣尉頂了麻煩和百姓指指戳戳的罵名,等事情都料理完後唐成再從下面風塵僕僕的回來,介時不僅麻煩沒了,且在民間他新縣令的名聲絲毫無損,甚或還能得著個勤政愛民的口碑。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藉著自己,他唐成什麼都沒損失的就化解了眼前本是避無可避的危機。
緊緊捏住人的命門,以此為籌碼將能利用的利用到極致。若不是事涉自己,純以混跡仕宦的角度來看,呼梁海真要為唐成玩的這一手兒叫好;但當自己成了那個頂缸人時,想明白其中關節的呼梁海只覺得心裡發寒。小小年紀竟然就有如此手段……這一刻,龍門縣尉只想著趕緊將這一個月熬過去後好趕緊走,這讓外人羨慕不已的官場已經讓他徹底心灰,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事情既已定局,呼梁海連一刻也不願多留的轉身走了,前來報信的賈旭緊隨著他出門後忍不住又回頭看了房內的唐成一眼,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分明看著的是同一個人,但他此時的眼神跟來時已經有了多大的不同。
就在這臨行的一眼中,賈旭心中終於將年輕的過份的唐成與尊“兩字合二為一。
…………
目送著呼梁海出門,當賈旭回過頭時唐成甚至還衝他微微的笑了笑,但當兩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見時,轉身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向蒼茫空際的唐成沉默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吱呀一聲,牆角處內室的房內悄然開啟,鄭凌意帶著一陣兒細碎的腳步聲走了出來。
輕輕的走到唐成身邊站定,鄭凌意沉默的看了窗外許久,“以龍門如今的情勢來看,夫君你剛才的決定是最正確的,今天的事情你不能出面,否則無論怎樣處斷都是錯”。
“是啊,沒做錯”,唐成沒回頭也沒轉身,“以前在金州州衙當差的時候我曾前後遇到兩任刺史,其中第二個姚使君是從皇城六部放下來的,此人最大的特點便是遇事絕不親自處斷,甚至連一個明確的意見都不給,一有棘手的難事便即推出手下頂缸,差事辦的好則分功,辦的不好也損不到他什麼,正是有這手兒本事,所以自從他上任以來雖無大建樹但小功卻是不斷,過失則幾乎沒有。”
“皇城六部裡歷練出來的都是老油子了,這樣的官兒又何止他一個”。
唐成沒接鄭凌意的話頭兒,顧自順著自己的思緒繼續道:“當日金州修路我便是他選定的頂缸人,曾經我對他這一手兒實在是厭惡的很,卻沒想到自己剛任主官就用上了同樣的招數”,言至此處,唐成無聲的自嘲一笑,“以前常聽一句話,為人不當官,當官都一般。從今天開始我是再也沒資格鄙薄姚爾清了”。
“姚爾清是為了一己官位如此,夫君卻是為了龍門縣不得不為,這如何能比?”鄭凌意移動腳步靠的唐成更緊,“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古往今來凡能成就胸中抱負的有誰不曾做過違心之事?成大事便需不拘小節,夫君不必如此自苦”。
聞言,唐成無聲的笑了笑,沉默著又站了一會兒後轉過身道:“凌意,收拾收拾,咱們這就動身下鄉”。
“嗯,下鄉避避也好,如今雖然住在客棧也畢竟瞞不得人”。
“雖然暫時是避,卻不能存了躲的心思。躲是躲不過去的,最多一個月終究還有回來的時候,我是真想下去看看,看看龍門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龍門的路究竟又該怎麼走。這是原就商量好的計劃,不能因為今天的事情就自亂陣腳”。
聞言,鄭凌意放心的笑了笑,不過口中依舊道:“如今龍門最大的問題就是奚人,解決不了這個,別的什麼事情也做不起來”。
唐成點了點頭,“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下去,如今要想解決奚人的問題,若沒有強大的力量做支撐的話,小智計小心思都起不了什麼決定性作用。上面既然靠不住,那咱們就只能到下面去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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