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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事情隨後的變化卻讓唐成改變了想法,看著道衙一撥撥來人,來了之後就是批,而且批評地範圍還都是老馬地分管範圍內,唐成先是詫異,繼而最終認清了一個事實——有人要搞老馬了。有人搞老馬,這對唐成來說自然是樂見其成,高興都還來不及的,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是,這戍到底是誰發動的?若是按照動機分析法的話,誰得利最大誰最有可能,那州衙裡最有可能的人就該是司馬張子山,畢竟把老馬搞下去之後,按序就該他替補上前,由州衙老三升為二號人物,但是仔細想想張子山至慎至謹的行事風格,唐成又將這一猜想給否了。他要搞早就搞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再說他也未必有這麼大的能量,能使喚動道衙這麼多方面大員。
不是張子山,那就只有姚使君了,但問題是老姚來的時間太短。能量同樣不夠,再說他也實在沒這必要。
想來想去,唐成始終想不明白,這麼些日子以來,這還是第一件讓他徹底摸不著頭腦的事情,為此唐成還特地使著張相文到他二叔那兒探探訊息,結果卻同樣是一無所獲,為此,他著實沒少鬱悶。
不過。雖然緣由想不清楚,但他對結果地預測卻是異常的準確,在經過前期地毯式的輪番轟炸過後。道衙里正式形成文字的申斥隨後便密集而來,這兩步一走完,就連金州州衙裡負責灑掃的雜役都看出來馬別駕是不行了。
果不其然,僅僅就在四天之後,州衙裡就傳出了別駕馬東陽以年老體力不濟為由,申請致仕的訊息。當然,這也只是官面兒上地說法,衙門裡私下流傳的版本卻是道衙裡來了人,手裡拿著老馬貪墨的實證逼其如此。老馬將公事房裡的筆洗、硯臺等物摔光了之後,不得不捏著鼻子寫下了請求致仕的文書。
至於這兩個說法到底那一個更準確,實在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曾經在金州州衙風雨不動安如山的馬別駕就這樣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倒下了,隨後,僅僅在一夜之間,金州馬府便已人去樓空,更為詭異的是就連被放出的來福等親近家人都不知道馬別駕兩口子到底是去了那兒。
青天白日地,昔日在金州州衙和文壇叱吒風雲的馬東陽竟然跟鬼魂一樣突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狗日地老馬居然就這樣全身而退。還真是便宜他了。不過這樣也好,咱們總算是少了個絆腳石”,聽著張相文憤憤然的話,此時再回顧起這件事情從發生到結束的全過程,唐成並沒有感到多高興,反倒是隱隱覺得後脊樑上有些發寒。
這到底是在整老馬,還是在幫他?畢竟老馬還有不到兩年也就到了致仕的年齡,而以他的行事風格來說,為官幾十年得罪的人少不了。如今這形勢卻是老馬用不到兩年的官齡。換了一個全身而退。靜下心算算賬。老馬不僅是賺了,而且是賺大發了。
唐成不相信這是老馬能幹出的戍來。他既舍不下這一年多的官位,也沒有布這個局地眼光、魄力與心機,在道衙裡更沒有這麼大的能量。若不是他,那究竟又是誰操的盤?
想到最後,山窮水盡疑無路的唐成在馮海洲一句“看老丈人”的笑話中,福至心靈的想到了當日孫使君走前的那番話,想到了老馬背後那個連孫使君都忌憚的老狐狸岳父。
是他,肯定是他!然則,不等唐成派人前往道城求證此事,另一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山南東道觀察使大人再次到了金州,就在他抵達金州地第三日,細細巡查完金州修路程序的於東軍派人將唐成叫了過去,隨後說出了一句讓他始料未及的話,“唐成,本使今日已與姚使君會商完畢,從明日起,你即調往道衙聽用”。
“大人?”,這話來的實在是太突然,唐成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屬下這金州的路還沒……”。
“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時至今日,金州這條路任誰也能修得好了”,看著一臉不捨的唐成,於東軍笑了笑,“我也是修了一輩子路的,你的心情自然能理解,放心吧,金州修路你是首功,這任誰也搶不走。另外,接手金州修路之事的乃是新上任地別駕張子山,此人素以謹慎著稱,我也已跟他交代過,讓其牢記蕭規曹隨四字,斷不會毀了你地心血”。
於東軍用的根本就不是詢問地語氣,而是直接的命令,事已至此,唐成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唯一讓他欣慰的是接手此事的是張子山。以他的性格來說,既然是觀察使大人這麼交代了,他自然就會遵行不悖。於細節的把控上,他可能比自己做的還要好。
饒是如此,唐成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這條路不僅傾注了他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