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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過著自耕自食、自釀自飲地隱逸生活。
自漢末至今,時間已過去了五百年,五百年滄海桑田。龐德公早已隨風而逝,但他對人生的選擇,就如同這塊標舉其高潔志向和隱逸情懷的龐公巖一樣,註定了永不會隨著時間而風逝,且將歷久彌新,與後來的陶淵明一起,為一代代不得意以及不堪紅塵磋磨,不堪城市煩擾的後人構建一座精神的桃花園。
撫著龐公巖追慕古人,良久之後。唐成一聲輕嘆道:“其實生活也可以很簡單。快樂也可以很簡單的”。
說完之後,唐成又自失的笑著搖了搖頭。要是自己現在已經六十歲的話,那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種生活,但是現在……還不行,還不想,也過不了。
沒有艱辛的勞作就體會不到小憩時的愜意。同樣,沒有年輕時執著努力的經歷,隱逸時面對如斯山景的回憶也該是太寂寞了吧?
而他現在就正是該執著努力的時候,是為異日年華老去時積攢下足夠回憶地時候。
在這樣的隱逸聖地,自己感受到的反倒是該要強化用世之心,這算不算褻瀆前賢呢?唐成自嘲的一笑後,循著旁邊的亂石登上了龐公巖。
站在龐公巖上,看著寂寂清清的山林,淡淡的林霧漸次騰起化為薄薄輕煙,在皎皎月輝的照耀下,煙和樹就有了許多的層次與輪廓。
這月,這煙,這樹終於幫唐成找回了前面渡河時一閃而逝地靈光!
輕披一身明月星輝,龐公臺上心清如洗地唐成一任靈光乍現下勾起的這首詩從口中流瀉而出:
山寺鳴鐘畫已昏,漁梁渡頭爭渡喧。人隨沙路向江村,餘亦乘舟歸鹿門。
鹿門月照開煙樹,忽到龐公棲隱處。樵徑非遙長寂寥,唯有幽人夜去來!
將這首孟浩然地隱逸名篇《夜歸鹿門寺》吟完之後,唐成油然吐出一口氣來。
看到了龐公巖,看到了這般“鹿門月照開煙樹”的美景,再附庸風雅的吟一吟這首畫龍點睛的《夜歸鹿門寺》詩,吟完後猶覺唇齒留香的唐成但覺今天突然興發起的訪古之幽情已經徹底釋放了出來,雖然按後世的話說他今天這舉動實在有些裝逼,但他自己卻從這段經歷中實實在在的感覺到心中如遭水洗,由內到外透出一股子幽靜清寧的放鬆。
思古,訪古已畢,唐成正欲下巖繼續往鹿門寺進發時,驀然便聽身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道:“好一個樵徑非遙長寂寥。唯有幽人夜去來,好一個幽人,好一首脫盡人間煙火的隱逸詩”。
這樣地夜晚突然在身後聽到這樣的聲音,吃驚的唐成猛然轉過身來,就見到一個身穿麻衣儒服的少年正站在旁邊不遠處,這少年的年紀不過十**歲,但讓人奇怪的是這般年輕的他眉宇之間卻自然而然的顯現出一片清逸的寧靜,這份氣質恰與周遭地環境契合的絲絲入扣。
煙樹旁,月輝下。手中閒握著一本書卷的少年看著他微微而笑,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唐成就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少年。
“原該悄然離去才是,只是兄臺適才詩中所吟恰與我心中所感慼慼合焉。因不忍離。冒昧開言之下擾了兄臺地詩興,實是罪過!”,月光下的少年向唐成一個揖禮後,微微笑道:“襄州孟浩然見過兄臺!”。
聽到“孟浩然”這個名字,唐成只覺耳邊似有洪鐘大呂敲擊般“當”的一聲震響,這他娘也太巧了吧,他剛因周遭的情境所感吟了一首《夜歸鹿門寺》。轉頭之間就碰上了這首詩的原作者,我靠,人還真是不經唸叨,他這李鬼就這樣一頭撞上了李逵!
“原來是孟兄,在下金州唐成”,笑著還禮答話之間,唐成腦海中的記憶也都活了過來,***,這回地確是太他孃的巧合了。
孟浩然本就是襄州人。他雖然家住澗南園,但因從小就仰慕龐德公,加之唐代士人也有讀書山林的風尚,是以孟浩然在年輕時特意在鹿門山龐公巖附近結了一處茅舍隱居讀書,而這首追慕龐德公,表現其隱逸情懷的名作《夜歸鹿門寺》就是他這一時期的作品。
想到這裡。唐成因又問了一句,“孟兄便住在左近?”。
“家在澗南園,不過左近卻也有三兩間讀書的茅舍”,月光下的孟浩然笑起來時看著真是清淡的很,“前兩天原是回了家,晚間重回這裡時恰好聽見唐兄此詩,說來真是巧的很了,唐兄所吟正與我適才胸中所感一模一樣,人生機緣之奇妙竟至於斯!”。說完。孟浩然又自笑了起來。
聽到這裡,唐成已經是徹底無語了。日啊,今天不僅是巧,而且還巧地就差了個前後腳,就是這麼短短的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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