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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成笑著還了個禮,“聽我二弟說與張先生同來的還有……”。
“他肯定還泡著,算了,今個兒就別尋他說話了”,張亮苦笑著搖了搖頭,“山南東道,不愧是以山為名地地界兒。這路也太難走了,騎馬太累,坐車太顛。總之就是個不舒服。都拉赫又一大把年紀了,這回可還真是傷筋動骨了,唐成你擔待些”。
唐成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看現在這模樣,估計老都地確是被折騰地不輕。
“如今就是你負責金州修路地戍?”,張亮伸手邀唐成落座,自己也撩起袍子坐了下來,“這路真是該修了”。
唐成也沒再跟他扯閒篇兒。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後徑直問道:“張兄可是個大忙人,此來金州不知所為何事?”。
張亮聞問,看了看一邊坐著的張相文後,笑著道:“累的臭死,今個兒不談正事”。
張相文也是個滿身訊息的人,見狀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看張先生泡的這麼舒服,我這兒也渾身癢癢,也得去松泛松泛了,你們聊著”。嘴裡說笑著他已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是我結拜兄弟,盡信得過地”。
“嗯,張相文是不錯”,此時屋裡就只有他兩人了,張亮含糊的說了一句後,身子向唐成這邊傾了傾,“唐成,你與金州前任孫刺史關係到底如何?”。
“孫使君?”,唐成沒想到張亮突然會問起這個。沉吟了一下後道:“孫使君待我不錯。他前往春州赴任的時候,說過要帶我一起去的話。對了,去年隨我一起在揚州做桐油生意的那個吳玉軍就是他小舅子”。
“噢!竟然是這樣,那個吳玉軍我去年也見過幾回,他可是一點都沒”,張亮聽後很是歡喜,“好,唐成你送了他這麼大一注財喜,請他幫個忙想必也是應當”。
“什麼事?”。
“他去的春州雖然偏,但那地界兒正好是海盜馮家的老窩子”,張亮說了這一句後嘆息一聲道:“拿人錢財,就得與人消災呀”。
他這一說唐成頓時就想起了去年的那份朝報,這份兒觸動他商機的朝報裡就專門點到了馮家,其中更言及當時地揚州大都督府上折朝廷彈劾嶺南道軍政衙門,而彈劾的一條很重要原因就是說嶺南道觀察使及行軍大使衙門縱容海盜,說起來這嶺南春州馮家乃是海盜世家,南海上勢力最大的海盜家族,馮家雖有祖訓不搶唐船,但對胡人海商地船隻可是半點不手軟。都拉赫等胡人海商實是飽受其害了。
“這是老都開的條件吧?”,唐成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都拉赫以前靠的是廢太子,料理不了馮家是因為當日的嶺南道軍政衙門都聽武三思的,而今武三思父子都死了,此事應該不難了吧,還值當的張兄你這麼山長水遠的跑過來?”。
“朝廷剛經大變,三公子現在不好出面。現如今的嶺南節度使乃是薛崇訓”,張亮頓了頓後,接著道:“這薛崇訓就是鎮國太平公主的大兒子,那個在揚州祆祠差點被打死地薛東就是他的族侄,揚州唐人海商如今找的靠山也就是公主府。對於這些個跟都拉赫同吃一碗飯的唐人海商來說,恐怕是巴不得馮家勢力越大越好。”
言之此處,張亮頗有些無奈的一笑,“論身份,薛崇訓倒比三公子還尊貴些。畢竟他還是個長子,加之又有唐人海商的利益在裡邊兒,三公子便是出面說了,怕是……再則那馮家經營百年,勢力既大,耳目又明,這事若是從上到下的來,難免不出風聲,一旦打草驚蛇此事就更難了。反倒不如直接從底層的地方上直接動手,出其不意或許還能收得奇效”。
唐成聽完之後,反覆思量了許久,這才抬起頭來道:“這戍不小,孫使君雖然對我不錯,但未必就肯……”。
“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路子?”,張亮聞言莞爾一笑,“來之前我去吏部探過底子,吳玉軍地這個姐夫可是走的上官昭容的路子,沒有唐成你,他一個偏遠道州的刺史豈能搭上這條線?還能搭的這麼及時?”。
“去歲走時我曾跟鄭市舶使說過,凡是安國相王府,尤其是三公子的事情務必留心去辦。張兄沒去市舶司衙門?”。
“這戍既然是相王府不好出面,我也就沒去”,張亮對唐成的這番話讚賞的點了點頭,“都拉赫去過,但鄭市舶使未置可否,想必是她也不願插手嶺南道。”
說到這兒,張亮略帶著幾分調侃笑道:“唐成你以為都拉赫此來金州真是為了碼頭?以他今日之豪富,這碼頭就是像你說的那麼有價值,也不值當他老天拔地地跑這麼遠,都拉赫此來純乎是為了你。其實真要說起來,鄭市舶使插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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