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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不能一下子塞滿食物,它會鬧情緒的,而且這裡也沒有胃藥,她得慢慢來。
之後的幾天裡,她全神貫注地養精蓄銳,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偶爾洗個澡方便一下,她的生活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她努力想讓自己回到初來時精神抖擻的狀態,至於她是怎麼被發現的?那個獄卒是不是死了?法老是否會懲罰她的縱火?這些已經發生過的事在她關心之外,她一門心思地振作自己,這裡的一切——死了人也罷,燒光了也罷,她都不想理會。這不是她的世界,管它是否天翻地覆,她是被軟禁在這裡的,她恨這個籠子。
法老始終沒有出現,他的名字倒是常常出現在侍女們的話語中,當然伴隨著讓人聽見便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讚美。不過可綸有時候也會想起法老,躺在那裡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想象,想象再見到法老時,她一定跳下床衝過去,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狠狠煽他兩記耳光,他害得她差點燒死又差點淹死,兩記耳光算是輕的了。這種想象讓她覺得很痛快,她一向是很擅長精神勝利的。
到了第八天早晨睡醒時,可綸確定自己已完好如初,失去的精神氣力現在都回來了,在她四肢百骸中流動,等不及要釋放出能量。她心情很好地起床洗漱,開始整理行裝準備離開——趁侍女們還沒進來。她的大揹包經過煙熏火燎日曬水浸,已然面目全非。可綸用力扯了扯揹帶,幸好還很結實。丟掉包裡發黴的麵包,她換上自己的T恤牛仔褲和跑鞋,束起長髮,背好行囊。外面陽光燦爛——埃及總是陽光燦爛的。
可綸輕輕開門,門外有小女孩守著,以備聽候召喚,她靠著牆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打瞌睡。可綸小心繞過她,順著通道往前走。晨起的侍女們都在花園或淺水灘上摘花,她們的笑聲語聲隱隱可聞,彷彿是從地底傳來的。
地底?
可綸緩緩舒口氣,是啊!她今天就要離開這個能把人活埋的王宮!
“啪嗒!啪嗒!”
甬道中迴響起腳步聲,這聲音聽來是衝著她這個方向而來的,她急忙四下尋找,想找個地方壓一壓,可兩邊全是繪滿壁畫的牆壁,要退回原來的房間已來不及了,她只能迎上去。她打定主意,如果是衛兵(侍女們的軟底涼鞋是不會這麼響的),她就說她出去散步活動筋骨,如果不是衛兵(她對王宮中走動的各色人等不熟悉),大不了用蠻的。她一邊從揹包裡拿出那瓶防狼噴霧,一邊神色自若地繼續往前走去。
迎面走來兩個男人,一個走在前面說著什麼,另一個尾隨著。可綸迅速地瞬了他們一眼,頓時暗叫糟糕。她竟然撞見了最不能撞見的人——無賴法老和他的應聲蟲侍衛官!
對方也馬上認出了她,雙方不約而同停住了。可綸不得不承認自己黴運當頭,她深吸口氣,裝出神色自若,加快步伐向前走,只當他們不存在。
“站住!”
她本想藐視這命令,可她忽然想起他還欠她的兩記耳光,雖然眼下她心情很好,可也沒打算將積怨一筆勾銷。於是她站住了,站定在法老身前,心裡越是對他咬牙切齒,臉上就越是笑靨如花。
“你恢復得比我料想的快,”法老上下打量她,“看你昏在蓮池邊的樣子,我以為你快死了。”
“那你現在是很失望了?”她微笑著反問,暗暗積聚力量。
法老哼了一聲,“你要去哪裡?”他問。
“我正要去找你。”她繼續微笑。
“很好,我也有事找你。”法老轉向身後的侍衛官,“你下去吧!紀斯卡多,我要和‘未知’單獨談談。叫他們別來打擾!”
侍衛官應聲退下。可綸喜出望外,少了個保鏢,她是不是有機會多煽他兩巴掌呢?
等侍衛官消失後,法老再度望著她,“你為什麼找我?”他問,似乎有點好奇。
“為了討債!”她故意含糊地說。
“什麼?”他果然一怔。
可綸就算定了他會發懵,左手捏著髮膠,飛快地揚起右手,甩過他的左頰再反手甩過他的右頰,乾脆利落地給了他兩個狠重響亮的耳光。
在她練習過無數遍的劇本上,她應該在討債完畢後當著他的面驕傲地說一句“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了!”,可她也知道她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在震驚的法老反應過來之前,她轉身飛奔,同時乞求神明賜她一對翅膀,好快點逃離勃然大怒的無賴法老。
沒跑出幾步她就被他追上了,她幾乎就要被他抓到了,他想揪她的髮辮,被她躲開了,他又伸手來抓她手臂,趁此機會,她迅速回頭,舉起髮膠,對準他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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