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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忽然有人低聲叫道。
她愣了一會才想起那是在叫她,回過頭來,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這宮的人都生的貓腳爪嗎?怎麼連個腳步聲都聽不見?她的注意力被這個新來的年輕人吸引了過去,因為她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不過這種老實忠厚的長相很容易混淆,領路的衛兵為她介紹道:“德卡王的侍衛官,尊貴的紀斯卡多大人!”
“見到您是我的榮幸!‘未知’!”這面容和善的侍衛官朝她微一躬身,也是一般的彬彬有禮,“請隨我來,王正在等您!”
可綸被他的躬身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她吃不準這算是行大禮呢?還是普通級別的禮儀?於是也微一躬身,不倫不類地說了聲:“謝謝你!”
“請別這樣,我受之不起。”他的聲音非常溫和,使弄錯禮節的可綸絲毫沒有覺得難為情,這麼一個好人應該不會害她吧?她這麼斷定,沒半點猶豫地跟著他走進去了。
又是一段長長的穿行,一路燈火通明,兩旁是一扇扇緊閉的門,每隔一段就有一個敞開式的陽臺,能看見外頭已是一片昏暗,夜幕降臨,始終有流水潺潺聲,也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可綸已經暈了,然後又是一條筆直的柱廊,它很窄,兩旁形如懸崖峭壁,一眼望下去,尼羅河滔滔流過,方才的水聲該是來自於此吧?夜色中她分辨不出究竟有多高,但這裡絕對是自殺的好地方——一座人工半島,高聳在尼羅河上。
“請跟我來!”發覺她停步觀賞風景,法老的侍衛官溫和地提醒了一句,“法老在等待!”
她這才看到柱廊盡頭的宮室,居高臨下地造在半空中。氣勢宛如碉堡,構造宛如涼亭(但柱子要比涼亭多得多),面積宛如宴會廳。晚風吹得垂掛在柱子邊的簾幕微微波動,一個人影被燈火剪在簾幕上,一同隨風起伏。
那個人影就是法老嗎?可綸的心砰砰亂跳,頭腦中閃現著開羅博物館裡那些面目猙獰的木乃伊,緊張得步履虛浮,她用很輕很輕地聲調問前面的人:“法老……他是白鬍子還是黑鬍子?”
“您問我法老的鬍子是白色的還是黑色的?”他好象生怕聽錯似的,還重複了一遍,怎麼,這個問題很愚蠢麼?
“要是他有一大把白鬍子,就像鄧布利多,我會比較安心,那至少看起來很慈祥。”
“請原諒我無法弄明白您的話,”他答道,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您不必害怕,請進去吧!”
她猶豫著去推門,法老的侍衛官馬上細心周到代勞了,他替她推開了門,光線撲面而來,可綸聞到了酒的芬芳。
法老就站在一張長方形烏木桌前,桌上攤著堆著紙草文卷,他雙手抱胸,一臉滿不在乎的微笑,他的那雙眼睛——水銀般靈動,暗夜般深沉,落入萬點繁星,星光在漆黑眼瞳中閃爍——只要見過就永遠不會忘記的一雙眼睛!
她怔怔地望著這個法老,真實鮮活的法老,巫師般的預見力,像神話中的精靈一樣俊美,以嚴明法紀統治上下埃及的法老,竟還是個少年!而這少年並不是別人,就是昨天那個騎著黑馬的無賴!
轉瞬間,她束手待斃。
第 4 章
“現在你相信了嗎?”
法老含著微笑,瞅著可綸,似乎以為這很有趣。可綸點點頭,現在她相信他是法老了。
“後悔嗎?”他又問。
“有什麼好後悔的?”
“你有求於我!”
“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會痛哭流涕求你原諒?”
“‘未知’總是這麼劍拔弩張地說話嗎?”法老嘲弄似的反問她,“神千里迢迢將你送來,是為了讓我多一個敵人嗎?”
“我沒那個閒工夫,再說,我也要走了。埃及實在沒什麼好玩的,麻煩您給簽發個通行許可證書,好讓我打道回府,謝謝!”
“無知讓人心存幻想!”法老微笑道,“‘未知’遠道而來,若只是無意義地逗留遊蕩,又何必降臨埃及呢?”
“那是我的自由!”
“你若不能真正控制自己的命運,你就沒有任何自由。換而言之,在此你無任何自由。”法老依舊笑嘻嘻地,配合著他無情的話語,他看起來真的很無賴。
“別婆婆媽媽的,到底想我怎麼樣啊?要我做什麼就痛快點說啊!”
法老的笑容剎時無影無蹤,他嚴厲地注視著她,警告她:“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學會恭敬!倘若你再敢對我不敬,你的餘生就只能在底比斯的地牢度過了!”
可你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