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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卡便不再與她說話,他強迫她躺下,拉過亞麻被單,將她嚴嚴實實蓋住,不讓別人看出她被縛住了雙手。他順手拿過圓桌上的水盞,用小勺舀了一點,送到可綸唇間,讓她再喝點水。
也許她真的渴,很合作地微啟雙唇,讓水流進嘴裡。他正想再舀一勺,忽然間“噗”地一聲,他竟被噴了一頭一臉的水!
法老大怒,想也沒想就將水盞一甩,也潑了可綸一頭一臉的水。他真想給她一記凌厲狠辣的耳光,然而——然而,他瞪著她,——水沿著她的發綹、眉毛、鼻尖、下巴,滴滴答答流下來,混合著藥膏的淺青色,將她胸前的被單浸溼了一片,她低垂著雙眼,不自覺地輕舔嘴唇,汲取那點溼潤。
她看上去,又醜,又柔弱,可憐兮兮。
怒氣莫名消退殆盡,他重新倒滿水盞,直接坐在床沿上,坐在她身邊。他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裡,再俯身過去,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按住她的肩,找到她的唇,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水喂進她嘴裡。這並不容易,可綸緊閉牙關,水全從她的嘴角溢了出去。再喂她時,他不得不捏緊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慢慢嚥下,然後他乘機吻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在她齒間留連,纏繞她柔滑的舌尖,輕吮她流蜜的雙唇,這感觸是如此美好,以至於他情不自禁閉上眼睛,細細體會這陶醉的眩暈。直到她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嘴唇,含笑看著她上氣不接下氣,耐心地等著她的呼吸稍稍平緩時,再喝一大口水,又想吻她,但這次他沒能得逞,可綸一瞬不瞬瞪著他,大叫:“別碰我!”
他停住了,他看見到她的臉頰很快有血絲滲出來,他愣愣地伸出手,想拭去那奪目的鮮紅,可綸卻別過臉,“別碰我!”她厭惡地喊,喊聲裡辨得出她痛楚的泣音。
他慌忙縮回手,同時看見血更多更快的滲出來,令他揪心的鮮紅。
“我不碰你!”他訥訥道,“你別說話,我不碰你!”
她不相信他,仍然警惕地瞪著他,深綠色的眼瞳在盈盈淚水中波動,美得驚人。他回望著她,坦白的,真摯的。他不知道她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什麼,但她倉促掉轉了目光,一剎那間,他似乎聽到了她心跳的聲音。
當清晰急切的叩門聲響起時,德卡竟被驚了一下,他幾乎忘了自己正在等待它的到來。他迷惘的心思神志一齊被驚醒,他知道該是好戲上場的時候了。
“進來。”他說。
納芙德拉女官長推門而入,“法老,”她垂手報道,“佩特拉殿下要求見您。”
“請她進來。再召塞塔來此,‘未知’的傷口裂開了。”
“是。”女官長應著退了出去,另一位美女快步衝了進來。可綸瞟了她一眼,認出這位步履踉蹌的女子就是那位美得要死也狠得要命的佩特拉殿下。想忘記一位絕色美人是不容易的,雖然只模糊地聽過一次她的名字,但可綸決不會記錯,她要記著,留待將來討債。
不過她還是弄錯了一件事,她一直以為這美女是德卡的王妃,但德卡卻清清楚楚地招呼她道:“王姐,我等你很久了。”
“德卡!”佩特拉公主無力地喚了一聲,早失去了當初教訓可綸時的傲氣,“我不相信!我無法相信母妃的話!你只是想讓母妃不高興,不是嗎?你一向不喜歡她,你說那些可怕的話,只是想激怒她,並不是真的,對嗎?”
她詢問的語聲聽來宛若哀求,極其動人。
但少年法老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始終微笑著,他的回答和他的微笑一樣無情。“我從不對女人撒謊,王姐。”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清晰且有力的聲音,“況且,我不認為王姐最好的歸宿是在這裡,您也知道我是如何對待女人的,您願意和她們一樣嗎?”
“那是不同的!德卡,你需要一個真正的王妃,而不是無數只用來逢場作戲的女人,她們不能為你養育子嗣!但我可以!我能為你生下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我不能,王姐。”少年微笑道,“王室固然需要保持高貴純正的血統,但也需要新鮮血液的流入。關於血統問題,我已經對您的母妃說的很清楚了。她沒告訴您嗎?”
“她非常生氣!非常非常生氣!”佩特拉公主的神情有些恍惚,她下意識地撫著自己的臉,低低地說,“她甚至還打了我……”
“可憐的王姐……”德卡溫和地看著她,“您的幸福不在我手裡,我只會讓您傷心。”
“可是……可是……”她愁腸百結地絞著手指,“德卡……我……我……我不能……我不願意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