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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充滿驚奇和柔情,一副不管不顧、心急火燎的樣子,一個勁催著存志快走。
真甩開膀子走起來,身上漸漸就暖和了,遠遠能看見河堤上的燈光了,星星點點、若隱若現,卻斷斷續續地也扯成一條長長細細的光帶。星星越出越多,大窪裡不像他們剛出村的時候黑得那麼瓷實了,心急的人走夜路總是很快的,瞄著燈光他們逐漸接近了河堤,存志領她們來到離郭家店窩棚不遠的料場子上,這裡存放著伙房做飯用的柴禾,挖河用的竹笆、翹板,推車等物件,他讓嫂子和劉玉梅在一個背風的柴禾垛後面等候,自己去把大哥和劉玉成叫來。工地的大喇叭裡播放著自選或自編的文藝節目,一會氣勢雄壯地唱歌,一會幹巴巴地朗誦詩歌,玉梅聽得身上發冷,直往雪珍身上靠。而雪珍又想起下午的經歷,在黑暗中竟也臉紅耳熱,心裡一陣躁急……小聲嘟囔說存志去了這麼長一陣子,怎還叫不來人?別是存志也沒找到,或是他們晚上還有別的事,沒在窩棚裡?
她心裡正犯嘀咕,就聽到有雜沓的腳步聲衝這邊來了,懷裡摟著包袱就迎了上去。玉梅原想待著不動,可一個人又害怕,只好像尾巴似的跟在雪珍後邊。雖然黑糊糊的任嘛也看不清,憑著一個大概其的輪廓,或是走路發出的聲音,郭存先和朱雪珍隔著老遠就相互認出了對方。存先的人還沒到話先飄過來了:你們怎來了?這大冷的天,黑燈瞎火的!
誰冷啊?你身上還耍著單,不是更冷!雪珍並沒有說出來,她從聲音裡感覺到存先對她的到來是歡喜的。兩個人碰了面,郭存先眼睛看著妻子,嘴裡卻先跟後邊的玉梅說話:一早一晚的你哥還真凍得夠戧。
劉玉成也緊趕幾步,走上來跟雪珍問好:我是沾了大嫂子的光了,沒有你玉梅晚上是不敢出門的。兩個女人還沒有空插嘴,郭存先在黑影裡忽然笑了,你們兩個搞的還真跟探監似的。雪珍說,工地離村這麼近也不讓回家,不是監獄還能是嘛?把你們這些人管的也跟犯人差不離兒了。郭存先說你不提我倒忘了,今天挖河工地都傳遍了,說有兩個女的來河堤送衣裳,被一幫壞小子起鬨叫號的給嚇跑了,是不是你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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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土”與“壤”(17)
玉梅不敢接話,拉著哥哥躲到一邊去了。雪珍問丈夫:存志呢?存先湊上來,接過她懷裡的包袱放到地上,輕聲說存志在窩棚裡暖和呢。雪珍可能是在這兒站的時間長了,渾身哆嗦著,伸出一隻手摸著丈夫的臉,彷彿是在探測他瘦了多少,在尋求他的溫暖,他的力量。存先順從地伸過頭任由她摸。摸著摸著她突然哭了,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
存先一把將她抱起來,讓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就像一跟秫秸那麼輕,後背頂到了鬆軟的柴禾垛上。他的臉貼上來,胡亂親吮著她臉上的淚,她則聞到了丈夫身上的土腥味,心裡隨即便有了一種奇異的感動。存先的大嘴越來越猛烈,就像要生吞活吃了她,她的身子開始變暖,裡面湧起了浪頭,熱乎乎的一波接一波。他一隻手摸索到下面,胡拉硬扯地扒開她的腰帶,褲子竟呼啦一下就全掉了。原來她是有準備的,為了他的方便特意空心只穿了條肥大的夾褲。他的下面早就像挺起了一根火棍子,此時搬起她的一條腿,進入了雪珍正在等著他的那個地方。燙燙的,滑滑的,攪起了驚天風暴,直颳得她魂兒沒啦,人也沒啦……
沒想到在這個漆黑一團的柴禾垛上,她獲得了一種自結婚以來還從沒有過的感覺,真正知道了做一個女人的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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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火燒蛤蟆窩(1)
人算不如天算,老東鄉一帶又連澇了兩年。
原說一年就能挖好的新東河,卻漓漓拉拉幹了兩年多,到上凍前才總算收工。這兩年可把郭存先給拖慘了,有自留地撐著能湊合吃上飯,雖說吃不大飽,倒也餓不死。但舉家過日子一點錢沒有怎麼行呢?特別是家裡添人進口,花消大了用錢的地方就多。
雪珍為他生了兒子,卻奶水不足,需要搭配別的東西。這年頭有錢想買點孩子能吃的東西都難,更別說還沒有錢。妹妹存珠過了年要出門子,男的是她的初中同學,不僅不能要彩禮,還不能讓妹妹走得太寒傖。太寒傖了從老孃那兒就過不去。這兩年老孃的頭髮白了一大半,操心哪!
最讓老人操心的還是老二存志,越大心性越怯,不愛說話,沒事不出屋門,就在那間小南屋的炕上一栽歪,瞪著倆眼珠子不是瞅窗戶,就是看房梁。沒人知道他腦子裡在轉什麼軸,誰問什麼也不吱聲,這不得急死老孃嗎!農村的男人年齡一大出現這副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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