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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出來附議的一眾官員頓時面露喜色,行列中沒有表態的人也有不少眼中露出喜意。
胤礽話鋒一轉,又道:“然而,沒有確實罪狀被證實之前,朕也不能加罪於無罪之臣,讓國家棟梁之才蒙受不白之冤與不必要的侮辱。左都御史何鼎,你親自查樓青山這個案子,若他是清白的,不能冤枉了他,若他當真貪墨,也決不能姑息!”
一個氣度沉凝的中年滿族官員恭敬地出列領命。
逼的皇帝下旨查樓青山,已經算一步勝利。但查的這個人是何鼎……眾官員心底各自揣摩皇上用這個人的用意,嘴上齊聲讚頌道;“皇上聖明!”
一片頌揚聲中,站在宗室、官員隊伍前列,之前並沒有開口的幾個重量級人物,在人不注意的時候交換了幾個隱晦不明的眼光。很久沒有出現在朝堂上,穿著親王服顯得英氣勃發的直親王胤眩�旖僑次⑽⒗湫Γ��硨蟾餱偶父鋈說撓嚎ね踟範G則皺起了眉頭。
頌聲落下之後,胤礽嘆息一聲,又拿起了那本參樓青山的奏摺。“樓青山,朕記得是康熙二十六年的進士,知鄧州府才兩年,若此折所奏屬實,貪墨已達白銀七萬四千兩,田地兩百餘頃,其餘古玩、字畫、珠寶無數。鄧州還算不得富裕之地,怪不得民間有諺曰,‘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有資格站在朝堂上的人物哪個都是人精子,有了解胤礽行事風格的,聽皇上口風轉到這裡,頓時都覺不妙——
果然,胤礽接著便十分痛心地說道:“能有這樣的諺語傳唱,朕猜底下貪腐只怕已蔚然成風。正如各位所說,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朕不能再放任這群蛀蟲蛀我大清國本,讓祖宗基業敗壞在他們的身上!何鼎,不要只限於樓青山,你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要為朕好好肅一肅這風氣,朕會著人協助你,不可放過那些吸咂民脂民膏的貪官汙吏!”
何鼎再次出列應道:“微臣遵旨!”
胤礽頓了頓,接著道:“胤禛,你也辦過兩回差了,就去協助何大人吧。”
胤禛是最嚴肅認真的個性,雖知道這是個極得罪人的差事,卻眼也不眨地肅然應道:“臣弟遵旨。”他早看不慣朝廷裡官員們文恬武嬉的風氣。
定下此事,胤礽不再管臣子們的反應,旋即宣佈退朝,命胤禛與何鼎同他回了養心殿。
到看養心殿,命二人坐下,胤礽問道:“何卿,這件差事你有什麼章程?”
何鼎站起來道:“皇上,樓青山一事……”
胤礽打斷他的話,:“朕不是指樓青山。樓青山那件事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是清白的就還他清白,他若貪墨也決不能姑息,不要以為給朕辦事就有什麼特權。朕問的是查那些貪官。”
何鼎沉默片刻,很直白地問:“皇上的意思是?”
清廷有定規,一部主官必須為滿人。何鼎雖是滿人,出身卻並不顯赫,沒有家族的扶持,是胤礽看重他的務實才幹,破格提拔上來的,是胤礽的心腹,很瞭解他的性情,私下並不拘禮。
胤礽向後依在椅背上,道:“朕是意思是,到時候了。”
何鼎微微有些遲疑:“現在?山東正在試行‘攤丁入畝’,這時候大動作,朝廷上局勢只怕會亂到難以想象,是不是再等一個更好的時機?”
胤礽道:“反貪永遠不會有合適的時機。攤丁入畝的攤子一展開,不到十年不會徹底消停。難道還要再等十年才去收拾那些貪官?到那時國家恐怕都被他們掏成空殼子了。”這話絕不誇大,是歷史上康熙末年的真實寫照。“況且任那群蛀蟲蛀,什麼事情能幹的成?朕還有多少大事需做,怎麼能由著他們拖後腿。”
何鼎道:“那麼皇上的意思,就是徹底清查了。”
胤礽道:“正是。”看了看胤禛,問,“小四怎麼看。”
胤禛一直沒有說話,這時道:“二哥真要查,最關鍵的就是那些滿族著姓了。”
胤礽道:“不錯。”
胤禛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站起來行禮道:“臣弟願為皇兄分憂。”
胤礽笑了,拉他在身邊坐下,室內本來略顯凝滯氣氛頓時輕快流動起來,彷彿一下子繁花遍野。
“這件差事可不好辦,胤禛害怕麼?”
胤禛十分平靜:“邪不勝正,是臣弟去查貪官,要怕也是那些貪官怕,臣弟怕甚麼?”
胤礽笑意更盛,胤禛最讓他欣賞的就是這種敢於任事的態度。“就是怕他們太過於害怕你們呀。”輕一擊掌,道,“朕有個人給你們。”
門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