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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書生頓時鬆了口氣,小童的委屈卻洶湧而至,淚珠子立刻砸了下來。
“哦?”男子聲音裡似乎有點笑意,“那你應該怎麼辦?”
小姑娘看看淚汪汪小童和書生的破衣,又看看地上的包子,跑到包子攤錢從自己的繡花小荷包裡掏出銅錢,也要買十二個包子。
男子站了起來,看著她動作。
包子鋪老闆看看只到鍋臺高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小手,再看看不遠站著的貴氣不凡的一行人,又看看滾了一地包子,拿了張尚未裁開的大張草紙,恭恭敬敬妥妥當當地把十二個包子包了紮好,讓小姑娘一手就能提住。
小姑娘將包子提到小童面前,說道:“對不起,剛剛撞掉了你的東西,這個賠你。”把包子放到小童的手裡。
小童呆怔怔的接過,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這麼有禮貌的有錢人家的小姑娘。
書生也大是驚訝,也一時沒有說話,小姑娘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一轉,又從後面一個從人要過自己先前買的糖葫蘆,雙手遞給小童道:“這個也給你,不要生氣。”
小童看著那串晶瑩飽滿散發著冰糖香的山裡紅,不由自主也接在了手裡。
小姑娘邀功地仰臉看了看父親,男子似乎低笑了一聲,向書生看來。
書生這才想起自己也該說說客套話感激推辭一番,正要張口,看到男子的臉,卻忽然腦海間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那是怎樣一張臉啊,淡水色的薄唇,挺直的鼻樑,肌膚除了右頰上細細的一道淺淡的疤痕幾乎毫無瑕疵,眉峰如墨,斜斜向上拖向鬢角,狹長一雙眼睛,眼珠被濃密的睫毛隱去泰半,眼角微微挑起,似乎生來便合驕傲睥睨,尊貴無雙……
那人看看書生身後的幌子,淡淡道:“好字。”牽著小姑娘的手走開,直到走出很遠很遠,書生才回過神來。
等二人回過神來,小童手裡熱燙的包子已經有些涼了,周圍的人全部被幾人尊貴的氣勢風采震懾住,等他們沒入人叢看不見了,這才熱烈地議論幾人的來歷來:
“肯定是哪家公子王孫,瞧這般氣度,哪是普通人家出身的能有的!”
“許是外地來趕考的才子名士,明年不是大比嗎?瞧他們穿的衣服,除了那小姑娘都是布的,連小老兒過年還做件綢褂穿穿呢,打頭的那個,更是連個荷包玉佩都沒帶,哪個達官貴人會穿的這麼清寒……”
“不可能!誰來趕考還帶著女兒?而且你聽那小姑娘說話,明顯的咱們京城口音!”
“老張頭這就是你沒見識了吧!誰說綾羅綢緞就一定比布好?你去布莊裡問問,如今好布可是比綢子還貴的多,現在可不比前幾年,重絲輕布,布價賤的那些織戶們日子都過不下去。幾年前最最上等的最多不過二錢銀子一匹的飛花布,你道如今得多少錢?二兩銀子也不見得就能買到!上頭的貴人們可是爭著穿!”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朝紫禁城的方向做個揖,“聽說啊,連皇上他老人家都愛穿……”
“皇上他老人家肯定愛穿這個布,要不然大前年會特地將松江布也列入貢品?說起來,布價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猛漲的,就是前年工部造出來那種據說一次可紡出十二根紗來的豎錠機跟能織寬布的飛梭,織布快的跟飛也似地,好布的價錢也一點沒跌,還供不應求呢!”
“那是當然,聽我去杭州做生意回來的表侄兒說,那兒的大商家們一船一船將布往外國運呢,多少布也能賣的完,有些個地方,棉布能賣上咱這裡幾十倍的價!還有些個野人國,野人們就直接拿寶石、金子來換!聽的我這把老骨頭都也想去當海客,可惜呀,聽說海上的紅毛海盜著實厲害……”
話題至此開始跑題,爭相說起了杭州、廣州、寧波一帶大海商鉅額的財富和稀奇古怪的海外異聞。
書生和僮兒默默走回攤子坐下,分食包子,小童吃的時候仍然攥著那支糖葫蘆不捨得放下,不時瞟上一眼,看了許久之後小心翼翼舔了一口。書生邊吃邊新奇地豎起耳朵聽,他自河南的窮鄉僻壤來,雖然為赴試千里迢迢北上,一路上經的見的也不少了,但畢竟皇城根下的百姓見多識廣,跟別處的人都不一樣。
眾人口沫橫飛說著,大碗茶攤上一個人忽然蹭地站了起來,跟他坐在同一條長條板凳上的另一頭的胖子猝不及防一下子將板凳壓的飛了起來,框裡噹啷摔在地上,又被飛起來的板凳重重砸了一下,桌子上的茶碗也被帶翻,茶水灑了一身,大怒罵道:“龜孫子你想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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