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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甚至連房梁也仰頭看了看。這屋子不大,並沒有什麼能藏人的地方,那小孩身量又小,緊緊貼在相思身上在被子裡也不顯,反倒是美人受驚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總兵抱拳道:“驚擾韓公子了,今夜有賊人夜入澄海公府劫持了小公爺跑了,我們正追賊呢,因怕賊人也來府上驚擾,特地來看一看,韓公子沒事就太好了,請繼續歇著吧,不必擔心。”
說罷又抱了抱拳,帶著人退出去了,臨了還特地幫他關上了門。
相思哭笑不得,賊人就在他床上呀。
待官兵們退走,老僕和小廝抱怨連連地重新關上院門,小孩才從被子裡出來,嬉笑道:“太子殿下這塊招牌還真好用。”
相思瞪著他,想呼救卻害怕他手裡的匕首。
小孩下了床,大大咧咧地將匕首往床頭的桌子上一放,脫下外衣在中衣下襬撕了一條布,往肩頭扎去。
相思這才發覺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連自己的被子上都有,驚道:“你受傷了?”受傷了力氣還那麼大?
小孩笑道:“唔,抱歉,弄髒你的被子了,你明天得再想個法子解釋一下。”
相思聽他的聲音裡全不當一回事,暗自欽佩這小孩的堅韌,忍不住問:“你劫持的澄海公?你……是天地會的嗎?”
小孩無辜地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做得到?我只是個小孩子。我不是天地會的,天地會不是已經讓人家連窩端了嗎?況且澄海公那也不是被劫持了,是跟人逃跑了呀。”
相思大吃一驚,壓低聲音道:“澄海公跟人逃跑了?”
小孩道:“這有什麼奇怪?他又不是真心想當那個澄海公,你願意一生被人圈禁麼?”
澄海公就是臺灣鄭經的兒子鄭克爽,十一歲的時候因為臺灣鄭氏內部的權利鬥爭被推上前臺,十三歲時代表臺灣降清,被康熙封為有名無實的澄海公,之後就一直軟禁著。
相思疑惑:“那你是傷是哪兒來的?”
小孩眼睛在黑暗中黯了黯,聲音卻還是如常道:“我去看熱鬧,結果被誤傷了。”
相思自然不相信,但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小孩包紮好傷口又上床,推推相思道:“往外面去一點,我今晚跟你擠一擠。”蓋好被子縮在相思旁邊,不一會兒便鼻息細細細睡著了。
相思無語,猶豫再三,卻終是沒有悄悄起床呼救。他畢竟也算受過天地會恩惠,並不想將他們陷入絕地。
要是胤礽在這裡,一定會認出這就是當日在太湖救他,卻又把他放到黃石鎮的神秘小孩小飛。
小飛這夜到澄海公府邸,確實是為看熱鬧去的,卻不全是隻看熱鬧。
營救鄭克爽的人被清兵發現以後,他故意現身,將圍捕的人幾乎引走了一半。
說起來,他家公子是臺灣軍師陳永華的幼子,姐姐和姐夫鄭克臧被鄭家人之間的權力爭奪逼死,與鄭家人無恩有怨,鄭家人有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公子不找他們報仇,已經是心胸闊達。
他與公子名為主僕,其實卻是師徒,他跟著公子學藝,公子什麼都教他,卻從不對他的行為有任何管束,只是由他心性。他資質實在不壞,從沒有見過比自己更強的同齡人,甚至連大多數的大人也不如他,除了公子,沒有人能讓他心服的。
年初巧遇太湖中天地會和清軍的一場衝突,他救了韃子的太子,當時不知他身份,卻也能猜到不簡單,故意把他放到天地會的老巢黃石鎮,想讓熱鬧更大點,看看清軍和天地會的衝突,哪一方手腕更強。反正這兩方都不是好人,狗咬狗,一嘴毛,更有意思。
公子仍然不理會他的行為,任他作為,亂子果然如他所願更大了,眾生百像,他看的很是興高采烈。
然而他畢竟還是太小了,沒有什麼閱歷,真的只憑自己的心性來,直到天地會一艘稍慢些沒有逃脫的船被圍戮,漂了一水血淋淋的屍體他才意味到自己的看似只是攪了攪渾水,讓水更加有意思的事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一刻的愧疚自慚無法言說,他這才明白公子之前說的“只要你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是什麼意思。
他畢竟不是神,沒有漠視眾生的權利。
他早就知道公子從不主動指點他什麼是讓他自己學習的意思,可現在才領悟到這種學習方法是多麼的殘酷!
這次來到北京,看到天地會的殘餘力量營救澄海公的行動,主動出手幫忙不是沒有補償的意思。
鄭克爽被救走這件事情立刻傳到了老康耳朵裡,半夜將他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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