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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寧非將信將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仍是不肯放鬆,略略思考了一回,大聲問道:〃無憑無據,叫我如何信你!〃
那軍將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抽出一柬信封,上前幾步,將信件平放在地,隨後牽起馬匹,遠遠的退開。寧非方才慢慢上前將信拾起,又退開幾步,這才展開信箋,細細驗看。
半晌,寧非猶豫的將信箋折起:〃的確是恩師親筆……但,殿下並未與我同路……〃軍將笑道:〃將軍放心,另有其他方向的隊伍與我們同時出發。他們若是順利,應已找到鎮南王殿下了……畢竟,在道上跑馬與在林間跑馬不一樣呢!〃
寧非這才點了點頭,當下抱拳道:〃辛苦了。但,還請回稟老丞相,寧非須得按與殿下的約定繼續前進……請回吧!〃
蟲工木橋◇。◇歡◇迎訪◇問◇
第75節:第一百二十一回(2)
那軍將想了一想,點頭道:〃也好,只是辛苦將軍了。〃說罷轉身吩咐後方軍士讓出一半馬匹留給寧非,又對他行了一禮,這才逶迤離去。
寧非目送他們涉過小溪,消失在對岸的林間方才放下心來。山風一吹,才驚覺已是一身冷汗,不禁縮了縮脖子。看看河灘邊或喝水或休息的軍馬,再低頭看看手裡的文書,仍是不太確定。又開啟看了幾遍,方才折起,貼身藏好,嘴裡低喃道:〃青天白日的,該不是見鬼了吧……竟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麓城援軍的強烈攻勢,使得羽林軍不得不收回即將轉上山坡的部分兵力,全力抗擊。震天的吶喊聲與慘烈的廝殺也將聖帝吸引出軍帳,坐在置於安全之處的大椅上,眯著眼盯著刀光血影的戰團。
也許,那麼多年來,自己就在等著這一天,聖帝模糊的想。
那一回,父皇將番邦進貢的馬兒分賜下來,本說好是讓皇子們自己挑選的,眾目睽睽之下,父王竟先將其中最神氣的一匹指給了夏靜石。
可,那也是他看上的。
再後來,大家本是一起讀書的,父王派宮人前來將夏靜石單獨喚走,他好奇的跟出書院,卻被夫子追出來揪了回去。他還記得,夫子搖頭晃腦的說,聽說,錦繡最博學的三位先生被陛下重金禮聘入朝,要給將來繼承大統的皇子單獨授課。
可,母后說過,沒了江山,便會任人魚肉。
他不願被埋沒,更不願跪在夏靜石的腳下,直到有一天,母后告訴他,夏靜石不再是他登上王位的障礙……
誰知到了最後,就連夙砂國求和,千里迢迢呈到他手上的求和條款中,也列著夏靜石的名字。
終於震怒。
他不明白,已經貴為天子,自己還有哪裡會比夏靜石差!
但如今看來,真是有如天助……本以為自己只能作為一個俘虜或一個籌碼,在夏靜石手上狠狠的輸掉一切,誰知柳暗花明……
夏靜石,一切都結束了。
一笑在戲陽身邊坐了一會兒,見她淺淺睡去,方才悄悄的站起身來,走到前方的空地向山下眺望。
無數兵器反出冷冷的光線,閉上眼,似乎就能聞到夾雜著土腥的軍馬體味,以及激烈拼殺中特有的夾雜著血腥的汗味。
戰場的味道。
睜開眼,忽然看到由幾名紫衣將軍護著坐在陣外的聖帝,不由得恨得牙根都癢起來。若帶著貪狼,或許能夠拼一拼這臂力和射程,現在,卻只能用目光凌遲著他。
看了一會兒,一笑頹然吐出一口氣,緩緩將目光移向遠山深處,這一回,不知是否逃得過去。
只是一眼,驚得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揪住衣襟,怔在原地……日光下,數面大旗引著黑壓壓的隊伍向這邊迅速的移動著。
未然已經到了。這,應是自帝都追過來的兵馬。
就這樣呆呆的立了一會兒,她忽然微笑起來,轉身快步向鳳戲陽所處的蔭地奔去。
鳳戲陽驚醒過來時,一笑正將水囊連同一柄出鞘的短刀放在她手邊:〃這個留給你防身。〃對上戲陽不解的眼,一笑微笑道:〃錦繡的大軍來了,我要去追他們。〃
〃等等,〃戲陽艱難的動了動,〃你是說……〃〃恐怕是九死一生呢。〃一笑含笑抖開一件禦寒的斗篷給她蓋上。輕快的說:〃若贏了,我會上來接你,若輸了,咱們就在黃泉再見吧。〃
再下去一些便是平地了,林木遮掩間隱約可見山腳下不遠處來回稀疏的紫色。小心翼翼的避開任何可能被發現的路徑,夏靜石與鳳隨歌帶著一百多人馬在山石與小林間蜿蜒著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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