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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
一笑無奈的點點頭,眼光轉回車外的時候,面上已微微帶了點笑容。僅是一瞬,她的笑容驟然消失,人也騰的站了起來。鳳隨歌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她,緊跟著她站了起來,低聲問道:〃怎麼了?〃一笑眼睛死死的盯在遠處的某一點,答的又急又快:〃寧非的一個副將喬裝混在人群中……他是故意讓我看見他的!〃
〃現在不是相認之時,〃鳳隨歌笑容可掬的衝道旁人群揮了揮手,口中輕道:〃他一定會設法再找你的。來,跟著我,笑。〃
車輪碌碌的從石板鋪就的宮道上碾過,來自民間的公主將軍與她的夫婿微笑的攜手立在車架上,錦繡聖城的民眾們歡呼雀躍,目送著他們的車駕緩緩向王城駛去。
暗赭色的王城大門就在前方。
第一百〇一回
日頭剛從山後升起,殊像寺後的竹林中晨霧繚繞,風吹竹響,愈喧愈靜。伴著寺院中傳來的唱經聲,更是帶了一種超脫的悠然。
新落成的墳冢前佇立著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高大,肩膀寬厚堅實,正是風隨歌。他默默的注視著身旁靜立的付一笑,又過了好久,他低聲勸道:〃看這霧氣重的,你外衫都溼了,要不先回去將衣服換過再來吧?〃
付一笑一雙眼只是盯在石碑前那團同樣已經溼透的冰冷紙灰上,整個人彷佛入定一般,半晌也不見反應,鳳隨歌心底裡輕輕嘆息一聲,放棄了勸說。
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冰與火的混合,此刻,平日裡灼熱的火焰已被她深深的埋藏在冰層最底,艱難的壓抑著她的悲痛,拒絕讓任何人分擔。
〃我娘本是付家下女。〃一笑忽然開了口,〃儘管後來跟了爹爹,但還是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各房姨娘仗著孃家的地位高,時常欺負她。大娘更是將她當下人使喚。爹爹也偏聽偏信的跟著責備她。〃
〃後來我從了軍,立了戰功,殿下賜給我一座獨門獨戶的小院,我高興得幾乎要發狂。向殿下告了假趕回帝都,想將孃親接到麓城去,〃一笑淡淡的勾起一邊唇角,卻滿是苦澀:〃可我娘卻說,那麼多年爹爹的飲食起居都是她在照顧,她擔心自己走了以後爹爹會不習慣。〃
〃她將自己當成爹爹生命中獨一無二的一個存在。〃說到這裡,一笑的喉間彷彿梗住一般,話音低了下去:〃可她在爹爹眼中,絕不是唯一。〃話音落時,眼中已泛起淚光。
從她懂事以來,不論受到再大的打擊與委屈,不論遭遇多絕望的挫折與不公,她都時時告誡著自己,不要輕易掉淚。而今,在孃親的墳前,壓制多時的痛楚終究如洪水決堤,她仍下意識的仰起頭,好教淚水不能滴落。
鳳隨歌若有所思的靜靜聽著,眼中全是了悟。
竹林中瀰漫的霧氣好像都被浸染上了無限的悲傷,晨曦從密密層層的竹葉間透下來,灑落在墳頭。一片金色,一陣晨風穿過林間,墳前那對快要燃盡的素白蠟燭在風中脆弱的掙扎了幾下,終是熄滅了。鳳隨歌從懷中掏出火摺,蹲下將蠟燭再次點燃。
※虹※橋※書※吧※。
第48節:第一百〇一回(2)
未等他完全直起身來,冢後忽然傳來輕微的響動,那是腳步輕輕踏在落葉上發出的聲響。鳳隨歌警覺的低吼一聲:〃誰?〃步音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前進。同時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喚道:〃公主殿下……〃一笑恍然抬頭四下搜尋:〃誰?〃
又一陣涼風,石青色衫角在墓側一揚,鳳隨歌早已猛撲上去,揪住來人的衣領把他提起來壓在石壁上,森然喝問道:〃四周都是我的手下,你怎麼進來的?〃來人沒有反抗,放鬆了手腳任自己被鳳隨歌壓制在冰冷的墓壁上,鎮定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寧將軍的副將邢曄,在這裡等候公主殿下已有一天一夜了。〃那邊,付一笑已經拭乾淚跡趕上前來,看清來人之時驚呼道:〃邢副將……〃
鳳隨歌緩緩放開了邢曄,邢曄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聲如泣血,卻依舊無法傾洩盡滿腔的悲憤:〃公主,寧將軍和殿下都被他們扣下了,前幾日傳出訊息來,說聖帝陛下準備以謀反罪名處死他們啊……〃
一笑和鳳隨歌對看了一眼,上前將他扶起,低聲勸慰道:〃先不要慌亂,事情並非全無轉機……城中就你一人麼?〃邢曄緩緩搖頭:〃本來加我還有四人,但前幾日聽到殿下的訊息,宏博不聽勸,一心要去刑監司講理,結果也是一去不回,所以,現在就只有三人了。〃
一笑沉吟片刻,看向鳳隨歌,見他極輕的搖了搖頭,她方才回頭道:〃今日你先回去,與他們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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