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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渴望自由,渴望解脫,渴望愛的懷抱。
為此,她願意,就出賣身體給這可惡的男人。
吻他嗎?好,就吻他。
他要什麼她都給,就當她這時候死掉了,她不要有任何感覺。
她真的走到他的面前,也真的俯低身子靠近他的臉,即使顫抖得很厲害,她也真的將嘴唇貼近他的嘴……
可是他忽撇開臉。
“我忽然覺得,六千萬買你的身體,未免太便宜你了……況且,我要什麼女人沒有?章嘉棻,請你遵守合約,等合約期滿,我樂意放你自由。對了,周誠很愛你吧?他應該可以等你履約完畢,反正到時候你三十二歲,也還年輕。”
章嘉棻氣到把嘴唇咬破,血不斷地從那漂亮的唇滲出。她顫抖,這次不是怕,而是憤怒。
高恩洋說:“相信章嘉棻三十二歲還會是很美的女人……值得他等。”
“我恨你。”她說。
那之後,章嘉棻沒有跟周誠結婚。
那之後沒多久,周誠轉調美國,最後一次聯絡她,是告訴她結婚的喜訊,他認識了一個熱情活潑的美國女子。
章嘉棻死心。
再也沒有給高恩洋好臉色看,從此以折磨別人為樂,因為她沒有幸福,她錯過了,被現實葬送。所以嫉妒別人的愛情,所以喜歡嘲笑別人,嘲笑他們的個性,嘲笑他們的俗氣,什麼她都愛嘲笑,其實最可笑的是自己,她知道,不管如今有多成功,她真實的感受是失敗的。
不管高恩洋之後有多面目和悅,她都不會忘記他有殘酷狠厲的一面。
從此她再也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嘲弄她,她誓死與他為敵。
她恨高恩洋。
所以她要很強。
她沒有任何比他強的籌碼,只剩下一顆很強的自尊心。
高恩洋今晚和第N任女友分手了。
張蘭兒哭得肝腸寸斷,他卻沒感覺。他太麻木嗎?不,是不夠愛她。他不斷地換女伴,希望換到有個人可以讓他不想換為止,但為什麼抱過再多女人,吻過再多嘴唇,內心那如火焰般焦灼的渴望只有更厲害,而沒辦法止息?他還是想要章嘉棻。要那個從不感激他也不給好臉色的女人。
他喝酒,躺在沙發上,品味孤寂的夜。
想像章嘉棻此刻在做什麼?
她睡了嗎?唾得好嗎?
他想關心她,但心裡知道那隻會惹來她的不悅。他們之間的裂痕,已難痊癒。
高恩洋喝掉一整瓶成士忌,情緒惡劣。拿來電話,按下那組號碼,電話響很久,然後,傳來她冷冷的聲音。
“很晚了,你知道嗎?”章嘉棻不高興。
“我睡不著,要陪我聊天嗎?”
喀!她掛電話。
他又打去,響很久,她接起,不耐煩道——
“我知道了,要聊對吧?好,我陪你聊,誰叫我們家欠你錢,隨便你要怎樣我都只能接受,說吧,你想聊什麼?聊你的事業?聊你的感情?還是聊你偉大的糟蹋我人生的新計劃?”
他還是笑,只是,為什麼眼眶很熱?為什麼心頭很酸?
“我想聊……愛情。”
“呵。”她嗤之以鼻。“高恩洋要睡什麼女人沒有?跟我聊愛情?不覺得太好笑了嗎?”
“你……還愛那個周誠嗎?”
“有時,我真希望有槍,可以殺你。”被他葬送的愛情,偏偏他還要殘酷地提醒她。
“我可以弄一把給你,我懷疑你真的會開槍,我不相信你有這麼恨我。”
“你弄來,我證明給你看。”
“你真的……活得這麼不開心?”
“砰。”
“砰?”
“我想像我已經一槍殺死你。”
“……”很好笑,他心窩真的有痛感。
“很過癮。”她說。
“跟你聊天真愉快。”
“晚安,希望你明天不要醒來。”意指他死了更好。
高恩洋掛上電話。他是自討苦吃,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有時,他也希望,明天不要醒,死了算了。
可是有時,只是看見她,就有活下去的勇氣,一種活著真好的感動,只要她存在著。
拿遙控器按下音響,在沙發躺下,他忍受酒精帶來的暈眩感。
信樂團聲嘶力竭,唱著(死了都要愛)。
高恩洋苦笑,眼眶潮溼。這歌,真貼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