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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千帆恍若未聞,只默唸了“東風”二字,忽地想起那一年西湖上與梅淡如的驚鴻一瞥,也是一個西去,一個東往,她自迎風而立,他卻逆風而坐,亂髮飛揚、衣衫招展。只因無意跨上李煜那條賊船,引來了與他的對峙……
客北斗見她神情惆悵,一拉越北極,兩人遠遠走開。
越北極詫道:“吹陣東風而已,感傷什麼?昨夜‘孫楚樓’喝了整夜的酒,沒見她怎樣,一上了船,就這麼不高興。”
“不明白別亂說,姑娘聽了更不高興。”
“沒事我去惹她做什麼?我可沒活膩!”
船行到第六日,抵遼國境內一個漁村,三人買了坐騎再此上,不一日便至遼陽。三人入遼陽,投了店,打算休息兩日,再往逍遙宮總壇而行。
已近黃昏,酒菜擺上,越北極迫不及待地喝了一杯,苦著臉道:“又辛又辣,比汾酒差太遠了,就是西鳳酒,也比這個強。”轉頭過去,見北宮千帆停筷不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酒樓外的幾個契丹人,神色狐疑。未及相問,她已回頭吩咐道:“你們先休息,我去去便回!”當下擰身奔出酒樓、神色鄭重。
客北斗猶自茫然地道:“姑奶奶又出去做什麼?連這裡也有你的朋友?”
“別吵,我去會會故人!”
你道北宮千帆為何驚疑。原來她看到的那幾個契丹人中,有一個是耶律璟在位時國舅蕭海只的府內總管莽古。自耶律璟遇刺後,蕭梅只、蕭海里等舊臣失勢已久,此刻其府內總管喬扮商旅與人在此相約,赴約之人雖然說著契丹語,卻不時冒出兩句高麗語來,教人如何不疑。況且她母親乃是高麗公主,事關母親故土,自然難以袖手不理。
五人一路過去,卻不併肩同行,只是同走一方而已。雖是如此,以北宮千帆十年的江湖閱歷、加上她過人的耳力目力,焉會看不出端倪來?何況以她的絕頂輕功,便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也不易發覺,遑論幾個使蠻勁的尋常武夫!
一路跟了小半個時辰,天色漸暗,五人分三批進了一座普通宅院,掩起門來密議。北宮千帆一個“倒卷珠簾”掛在簷下,藉著燈光將五人的形貌認清。五人寒喧畢,轉入了正題,她不過聽了幾句,便大吃一驚。待她在簷下聽完各人的密謀悄聲離開時,心裡已開始盤算起對策來。
越、客二人在客棧中等候,已近黎明才見北宮千帆心事重重地回來。見她面色凝重,二人不敢多問,天色漸明,二人漸漸倦得伏案睡了,她還在唸念有詞。
“北極、北斗,起來吃早餐!”二人揉開眼睛,見北宮千帆託著三份茶點送過來,連忙起身整衣。
“行了,坐下來吃罷!”她揉了揉黑眼圈道:“吃了早餐,我們就要兵分三路,去做件要緊事!”
客北斗吃了幾口點心,含含糊糊地道:“看你這麼緊張,莫非昨兒那幾個契丹人要陰謀造反?這又關你什麼事了,大不了到上京給皇帝老兒送封信就得了。我們不是要回逍遙宮,然後去高麗開京嗎?”
北宮千帆道:“我已寫好書函,北斗去上京燕王府面呈韓伯伯,讓他閱後密呈遼國皇帝老兒。此事要緊,你見過韓二哥,再帶上我的令箭去,一定要儘快出發。北極替我上長白山護送爹孃的遺骨遺物,去開京會我,你回逍遙宮後請仲長伯伯打點打點。我先往開京而去,你們到開京後,按我的記號住下我預定的客棧房間,再聽我排程。”
越北極則道:“不對,以高麗的國勢兵力,都不足與遼國抗衡,不然高麗何以成為大宋的藩屬?該不會是遼國和高麗打算聯兵進軍中原罷?百姓的苦頭那就吃大了。可要想辦法搗亂才是!”
“別胡猜了,快被你們煩死!”北宮千帆一陣頭暈目眩,嘆道:“那五個人裡,一個叫莽古的,乃是前國舅府總管。與莽古會面的,一個是契丹敵烈部人,一個是高麗國人。還有兩個來自江湖,分別是英傑幫和九州門的人,你們明白了罷?”
“了不得!”越、客二人齊驚道:“遼人和高麗人居然籠絡江湖人物,真要攻入中原麼?”
“還沒那麼嚴重!遼國先主遇刺後,國舅蕭海只、蕭海里失勢,心有不甘,想趁新君根基未穩,聯和域中敵烈部來篡權,重新擁立太宗一系的皇族作傀儡皇帝,他們蕭家兄弟才好挾天子以令群臣。為了可以東西夾擊,又密約了高麗國中有篡位野心的人物,先助其篡權成功後,假意歸附遼國,趁新君耶律賢不防,敵烈部作亂,他們再以盡忠護駕身份近身,與敵烈部夾擊,讓耶律賢防不勝防。這一來,燕燕可就危險了。”
客北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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