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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病殂,幾年的經歷簡略說了一遍,只是在認識李煜前,與西門逸客陪伴夏哲山遊歷河山三個月、此後西湖送行一事,則隱了不說。
花蕊夫人越聽越奇,呆了片刻才道:“箇中曲折,真是出人意表。你的個性,去垂青一個文弱才子已是奇事,而此人居然還是一位國主,難怪你沮喪。”
北宮千帆一撅嘴,再度低頭道:“若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此人才藻風流、儒雅溫文是不必說了,難得他手無寸鐵,居然遇上我都不躲不避,我刁蠻任性胡作非為他也不曾害怕,連我都以為自己真的喜歡上他啦。”
“以為?”花蕊夫人更是奇怪,道:“難道你不是真的喜歡他?”
北宮千帆微微點頭,面帶隱憂地道:“我從小野慣了,連爹孃都管束不了,曠姑姑寵我更是不用說了,便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我這麼頑皮,詩銘哥哥雖是寵我,心底裡卻也怕我,有機會總要回避我。我和大家都稱兄道弟慣了,很少想過什麼男女有別、男女相悅,所以詩銘哥哥就喜歡上二姐了。”
花蕊夫人笑道:“你生來從不掉淚,頑劣手段我也是領教過的。當年你就曾說,有朝一日會嚇得莊少俠退婚,原來是知道他心儀裁雲妹妹。”
北宮千帆續道:“因為怕我多過喜歡我,所以我對他從來不曾抱希望,只把他當成好兄弟。難得又有一個像詩銘哥哥那樣溫文儒雅的李煜,手無寸鐵卻對我毫不迴避,還倍加溢美之辭,我自然是歡天喜地了。後來我去黃山‘託義幫’搗亂,想替他出口氣,那時候還不知此李遇非彼李煜。可有一天,我到‘凝慧廬’的靜室裡去面壁,卻忽地大徹大悟了。”
花蕊夫人聽得出神,也不接話,只是略一點頭,聽她又道:“我當日便想:那半年,和姓李的投契,原來是因為一個和詩銘哥哥一樣謙和可親、儒雅溫和的人,卻不像他那樣頭痛我,我去‘託義幫’搗亂,替姓李的出氣,所盡的,原來不過是朋友的本份而已。”
“如此說來,你喜歡的還是莊少俠了?”
“若非早看出他對二姐有意,又那麼頭痛我,我豈會連自己喜歡他也不知道?怪只怪我平日裡不男不女,和他又稱兄道弟,卻連自己心裡想什麼也都不明白了。”
“那麼你為何還要慫恿他去對裁雲……你不傷心麼?”
“他喜歡二姐是我早就知道的,可我發現自己喜歡他卻是這以後的事,真正插在他們中間的人其實是我,我哪裡有資格傷心?只好笑嘆人生無常了。”
花蕊夫人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你沒有一點點傷心過麼?”
“有點惆悵罷了。當日一面壁,就想通了,詩銘也好、從嘉也罷,我總會讓人傷心擔憂,他們那麼好的個性來容忍我的頑劣,豈非太不公平?我也不該觸人黴頭的。想想也真好笑,自以為喜歡的人我其實並沒有喜歡上他,實際上令我喜歡的人卻生怕給別人知道、隱之不及。人生失敗,莫過於此。”
“你的心意莊少俠不知道?”
北宮千帆皺眉道:“只是我喜歡他,還是在從前,可不能讓他知道。他喜歡二姐那麼久了,二姐又芳心未許,若有緣分,該當兩情相悅的人終成眷屬才對,我攪和什麼?”
花蕊夫人失笑道:“從前?難道你又有心上人了?恭喜!此人是誰呀?”
“我現在連詩銘哥哥也懶得去想了。唉,情之一物,害人不淺,我才不會為了誰而茶飯不思良宵難眠呢。最好是一輩子獨來獨往,搗搗蛋、整整人,見勢不妙就易容逃跑,多逍遙快活!悶了乏了,找幾個好朋友,聊天解悶對酒當歌,不亦樂乎?為一個人相思獨守、牽腸掛肚、柔腸百結?哈,還不如殺了我!”
花蕊夫人忍不住又笑起來:“此李遇非彼李煜,你說那個住‘凝慧廬’的李遇是丹鳳公主送去的,你又怎麼捉弄人家了?”
“這個李遇,確是家破人亡,又自認揹負了一段血海深仇。當日山莊大喜不方便,就把他暫託給傳心姐姐治腿,再慢慢教他習武。”
“是了,李承波的名聲雖然不好,可是在兒子心裡卻不然,他是報仇的苦主,難道不謝你曾替他去‘託義幫’搗亂?”
“現在他在山莊療傷養病,是個文弱書生。要練上乘武功,恐怕他先天不足。若貪功躁進,外魔侵入、內魔心生,更有性命之虞。現在暫居清淨之所,以養心神。”
花蕊夫人見她若有所思,也不打斷,任她遐思邇想。
北宮千帆忽又道:“你入宋之後,聽素丹說,你與各位皇子公主都相處得不錯,特別是德昭,你更是疼惜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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