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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千帆又與兄弟二人聊了些關中的風土人情、逸聞趣事。黃昏後用過晚餐,便各自回去歇息,一夜無話。
第二日,北宮千帆尚在矇頭大睡,已有丫環前來叩門,說是韓氏兄弟在大廳等候。她不好再賴床,便起來草草梳妝,去見少主人。
韓氏兄弟早已整裝端坐,見她一來,韓德讓便道:“長公主昨夜失眠,胸悶氣結,正等你姑奶奶的上乘內功呢。今兒一早,三小姐便打發人來,說是情況不好。”
北宮千帆既然睡不成懶覺,也只好撅著嘴隨二人出府上轎。
不到半個時辰,已到長公主居處。長公主呂不古,與當朝遼主耶律璟同胞,冊為“汧國長公主”,自小弓馬嫻熟、頗有豪氣。倒是她所嫁的夫婿蕭思溫,自小熟讀漢人詩書禮義,溫文爾雅,書生氣極濃。故夫妻二人頗有“陰盛陽衰”之滑稽。長公主下嫁蕭思溫後,先後生下三女,兩女已出閣,待字閨中的三女兒蕭綽年方十七,便是韓德讓的未婚妻“燕燕”。
北宮千帆一入大廳,便見一個長身玉立、亭亭標緻的少女向她強展歡顏,比自己還高了大半個頭,依稀是十年前的容貌,正是蕭綽。
寒喧幾句,蕭綽便將她帶入內室,令侍從看守室外,好讓她安心診治。
北宮千帆察看一番,見呂不古舌尖泛白、兩耳色晦,再號脈象,果然是心腎不交所致。所謂“舌為心首,耳為腎竅”,北宮千帆沉吟片刻,即令丫環將呂不古扶坐起來,她則坐其身後,以真氣為她導正心脈腎竅。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便已功成。北宮千帆又看看韓德崇所開藥方,皆是謹慎周全的方子,倒無偏漏,只是若由韓匡嗣開方,或許會見效些。但用藥過於大膽,而呂不古又非武林中人,怕是也不好交待。她便不再多說,吩咐丫環扶呂不古躺下,自己推門辭去。
助人導氣耗時雖不短,耗功卻不多。故北宮千帆也不疲憊,復回大廳,安慰了蕭綽幾句,見她漸釋憂慮,便與她又跳又笑,大談起自己在江湖上所做的惡作劇來。蕭綽與她十年未見,自也感嘆不少。韓氏兄弟亦不再擔心,坐在一旁與她們相互取笑。
契丹之地,尚武之風甚濃,故男女間不似關中那般拘於禮節,況且又逢故人遠來,更是不亦悅乎。四個青年談天說地論古話今,不覺已是日下西山。
忽然丫環跑來稟道:“公主醒了,要見三小姐,也請女太醫進內室相見。”
北宮千帆心中詫異,隨蕭綽進了內室,見呂不古倚在床上,披頭散髮、面色蒼白,一副滿懷心事的模樣,見了她們,心不在焉地邀她入座,以生硬的漢語道:“燕燕自與你玩過兩次後,一直同我說你,說了整整十年。當年你在韓府做客,我身子不適未在場,如今見到你,又是這樣。”
北宮千帆微笑道:“你說契丹話好了,我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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