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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東流道:“聽風丫頭說,李公子曾直呼侍御史李承波的名諱,做兒子的豈會如此不敬?”
鄭西海嘆道:“焉知他不是因為不齒其父為人,故此不敬!”
宋南星又道:“即便真是李承波之子,畢竟罪不及妻兒,怎會掉崖呢?李公子曾入山莊為客,託義幫當不致於連一封書函也不寫來解釋,就這樣對付了風丫頭的客人罷?要知道,這風丫頭可不比大姑娘的息事寧人、三姑娘的善解人意、四姑娘的言行謹慎,就是二姑娘也比她講理,施懋觀那小子再少年氣盛,也該知道風丫頭是個惹不得的主!”
北宮千帆頭頂“嗡”地一聲,幾乎跌下來。她微一定神,屏住呼吸,繼續聽越北極道:“早覺得這李公子氣度不凡,原來果然是個官宦子弟。聽說李老夫人姓周,他若是李承波的六公子,那位周姑娘想必真是他的表姐了。”
宵練卻道:“也不該全怪託義幫,他們本欲擄李氏父子為人質,逼他寫信給朝中同僚,為人平反,豈知李承波竟會驚嚇而死,李遇公子乃是驚嚇之中失足掉崖的,其餘家僕就此一鬨而散。雖然此事由託義幫而起,然而也不能整筆帳全記在這上面,有失公允。”
越北極又道:“即便如此,李遇公子曾為山莊貴賓,與白姑娘也算有點同行之誼,出了此事,託義幫怎麼不遣一個人,帶封信函上來說明原委曲折。五姑奶奶的個性……唉!”
承影道:“不過是十多天以前的事,也許託義幫的人正往山莊這邊趕呢。”
含光道:“聽說,侍御史李承波乃是朝廷教他自行告老辭官、賜第宣州,途中遇上託義幫攔劫的。大概是朝中人君雖對其行為有所知曉,又恐就此懲辦於他,會顯得以往數年來用人不查,失了顏面,便暗示李承波自己辭官,含混了事,也算向朝中官員、堂下百姓有所交待。只可惜了李公子,一別不過五個月,好好的倜儻才子便這樣粉身碎骨、屍身難覓了。”
越北極點頭道:“五姑奶奶和他們表姐弟十分投緣,還約好了今年再見面。聞此噩耗,恐怕要難過好幾天了。”
宋南星忽道:“不忙回稟風丫頭,靜觀幾天動向,且看託義幫有何交待再說。”
越北極急道:“她這幾天吵著要出門,正在打點行裝呢。”
鄭西海道:“那就想法子拖她十天半個月,等託義幫有了交待再說。北極快回去絆住她。”
越北極一點頭,踉踉蹌蹌起身,推門而去。北宮千帆聞聲,早已飛出丈許,腳不沾塵,片刻即回臥室。
待更衣之後,北宮千帆執著一卷劍譜,裝模作樣地研究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越北極的叩門聲,便道:“還沒就寢,進來!”
越北極推門而入,捧了一盞西湖龍井奉上,賠笑道:“姑娘下山之後,如何安排行程?”
北宮千帆漫不經心啜了一口茶,淡淡道:“你很想讓我下山麼?有何圖謀?”
越北極賠笑道:“哪裡!不過姑娘要出去,自當打點好行裝,多做準備。況冬去春來、乍暖還寒,最易感染風寒,北極擔心……”
北宮千帆悠悠打斷他:“我也正這麼想,江湖上又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既無熱鬧可湊,急於出門做什麼?”
越北極心中一寬,忙道:“那是那是!若是江湖上有什麼紛爭,下山去湊熱鬧才有趣。”
“所以我打算去‘凝慧廬’暫居數日,領悟一下數月所學!”北宮千帆依然漫不經心:“明日午後我去‘凝慧廬’,各院姑娘來找,你就回稟說,我去靜坐去了。”
越北極連聲應下,欣喜而退。
第二日,越北極趕往各院通傳,又見北宮千帆果然徑直前往“凝慧廬”,這才放下了心頭隱憂。
至第八日,方見北宮千帆從“凝慧廬”出來,自行回“臨風居”與客北斗下棋,不見有任何異象。
當夜,鏤雲、展雲自外間回返山莊,均道:“了不得,江湖又成了多事之秋,難以寧靜啦!”趕到“摘星閣”,乃向仲長隱劍稟告,眾人聽了,皆是一驚。
原來,五日之前入夜,託義幫總壇黃山遭人暗施迷藥,放火燒了總壇兵刃庫。幫中二位護幫長老被倒懸於廳中樑上而不自知,幫主白心禮首徒、總壇留守施懋觀,則被人以墨汁在臉上繪了個烏龜王八……待白心禮攜女兒白妙語回去,早已是滿目狼藉。
展雲道:“雖未傷及性命,但堂堂江湖大幫的總壇遭此大辱,卻比傷了人還要嚴重。託義幫若不追查出元兇,日後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也不知誰敢如此造次!”
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