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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統不需要無用之人,更不需要身懷魔種的奸細,除掉一個就免去一個麻煩。”
這是申庚第一次表明他對魔種的看法,大多數人的感受是意外與驚愕,他剛到館舍的時候還拉攏過三名野林鎮的孩子,那時可沒有露出過一點敵意。
張靈生尤其意外,轉身看著申庚,驚訝得久久閉不上嘴,竟然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走過去。
兩個人面對面,小秋平靜地問:“你殺死了二良?”
申庚的回答同樣平靜,“他要是還能活下來,我會很意外。”
附近突然響起哭聲,小青桃靠在芳芳的肩上哇哇大哭,平時在眾人面前說話總要壓低聲音的她,這時哭得無拘無束。
大良沈休明眉頭皺得更緊,彷彿才回過神來,輕聲說:“殺死?殺死?這不可能!咱們誰也沒能力打死人!再說孟都教也不會讓二良死,還有宗師和首座們!”他猛地轉向張靈生,“是不是?”
“當然,當然,館舍裡從來就沒死過人。你們兩個不許動手。”張靈生安慰道。
在場的孩子緊張地在慕行秋和申庚之間掃視,沒幾個人認為張道士的警告會對場中的兩人起作用,芳芳抱著仍在哭泣的小青桃,緊咬嘴唇。
申庚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慕行秋,洞開耳竅讓你覺得自己非常厲害吧?”
小秋一愣,他洞開耳竅的事情從未對任何人透露過,申庚怎麼會知道?
“別瞎說。”張靈生惱怒地反駁,“他還沒開始修煉呢,怎麼可能開竅?”
申庚的面孔明明與十來歲孩子無異,神情卻是大人般的冷漠無情,他不理睬張靈生,繼續對小秋說:“你竟然還偷聽我,難道沒人告訴你,絕不要對比你更強的人施用法術?”
小秋開竅的第一個晚上孟元侯就警告過他,在龐山偷聽別人談話是會被發現的,超常的聽力也是法術的一種,對擁有者來說這種能力極為隱蔽,可是在更強的道士眼裡,一切低階法術皆有跡可尋。
“你已經洞開七竅了?”小秋想起關於申庚的許多傳言,又看到張靈生望向申庚的忌憚眼神,他馬上意識到自己低估了申庚,“你已經豁通三田。”
豁通三田是比洞開七竅更高一層的境界,圓滿之後就可以凝氣成丹,張靈生學道多年尚且沒有走到這一步,十來歲的申庚卻達到了。
“當然。”申庚的目光轉到小秋的棍棒上,發現它也變成了深黃色,“難道你以為我會和你在同一個境界內?”
申庚平靜的聲音裡多了一絲譏諷,在這個院子裡,他是獨一無二的強者,他肯站在這裡回答提問,已經是莫大的讓步,“我給過你一次機會,讓你當我的朋友,可惜你自甘墮落,寧願與非妖為伍,我想那是因為魔種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除,所以你害怕與真正的道士相處。我又給了你一次機會,讓你當我的對手,可你竟然讓你的跟班向我挑戰,用這方式羞辱我,或者,你害怕到不敢與我對陣嗎?”
庭院裡一片安靜。
小青桃止住哭泣,大良沈休明呆若木雞。張靈生焦急地望向東北方的老祖峰,宗師與首座們這時候應該派人過來才對。
小秋從小就遇到過許多挑戰,未來還會有更多,但是隻有這一次讓他終生銘記,他會記得對面這個比自己矮了半頭的男孩,用一種蔑視到骨子裡的腔調說話,好像站在華車之上的老爺;他會記得周圍悄然無聲,許許多多的孩子只是圍觀,與周圍死板的房屋融為一體;他會記得自己的心臟平穩有力,仇恨卻像酷夏的野火,橫掃成片的草木,所過之處全為焦黑。
場中的氣氛開始變化,張靈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你們……”
兩根深黃色的棍棒就在張靈生眼前相撞,發出的刺耳聲音幾乎衝破他的耳膜,然後幾十塊碎片飛來,他趕緊躲避。
是小秋的棍棒爆裂了,手裡只剩下短短一截。
申庚的棍子完好,但他並未滿意,也沒有急於進攻,單手將棍棒轉了一圈,然後慢慢邁出一步,棍棒的顏色卻降到了綠色,對小秋沒有必要使出太多力量。
幾個野林鎮的孩子驚恐地讓小秋趕緊跑,張靈生氣急敗壞地大喊:“停下,不許動手!”
這些聲音對申庚沒有影響,對小秋也沒有,他扔掉手中的棍棒,伸出右臂,手掌朝向申庚,冷靜地誦出五個字,“錯或落弱莫。”
“錯或落弱莫。”另一個聲音與他同時念出了咒語——芳芳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姿勢與他一模一樣,聲音平淡。
近一百四十名龐山道統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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