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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風如晦,甚至宗師本人,結果你們自投羅網,替他們擋了一難。宗師心裡有愧,因此帶你回山,沒準連道根也是他給你們的。”
這個猜測的確有點太大膽了,小秋搖搖頭,覺得不可能,又提供一點細節,“那天晚上你走了以後,我們還碰到一位符籙師,是從野林鎮走來的,騎著一頭毛驢,戴著高高的帽子,個頭不高,臉卻很長。就是他告訴我們野林鎮的人都被魔種帶走了。”
提起符籙師,辛幼陶瞭解得就更多了,“個子不高臉還挺長……我不記得大小耳堡有這樣的符籙師,反正他無關緊要。龐山的宗師和亂荊山的風如晦……呵呵,太有意思了。”
小秋的興趣不在這裡,“我是想讓你幫著分析一下,風如晦和宗師會不會……早就知道魔種將入侵野林鎮?尤其是風婆婆,她在野林鎮住了至少有十年。”
“道統和魔種勢同水火,要是早有預見,就應該佈下陷阱將魔種一網打盡,而不是眼睜睜看著它掠走一批凡人,你想太多了。”
辛幼陶斜靠在被褥上,揮手送客:“你還是繼續爬山吧,一個申家對你來說就已經高不可攀了,還敢猜疑宗師和亂荊山?你以為你是未來的道統祖師嗎?”
小秋準備告辭了,突然指著床上被遺忘的小瓷瓶,“那不是五節青木香膏嗎?”
辛幼陶慌亂抓起瓷瓶,“少管閒事,西介城這東西多的是,你們用不起,對我來說就跟吃飯一樣,用它也不違規……”
辛幼陶太急於解釋了,小秋試探道:“這是你送給張靈生的禮物,你又偷回來了!”
辛幼陶一愣,小秋呵呵一笑起身離開,辛幼陶追著叫道:“張靈生用它根本就是浪費,它本來……跟你說了,少管閒事。”
小秋沒想管閒事,他照舊去爬山,只是今天心事重重,身為龐山弟子,而且是宗師本人親自帶回來的弟子,對宗師心生懷疑顯得忘恩負義,可小秋不再是幾個月前野林鎮的牧馬少年,孟元侯的“逆天”激勵、辛幼陶關於地位差異的說教,都對他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爬山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全是風婆婆和寧七衛,忘了計算距離,等他猛然醒悟時候,發現高度遠遠超過平時,立刻感到呼吸艱難,急忙下墜,一路上拉扯藤蔓以減緩速度,回到地面時,他的心怦怦直跳。
這一晚小秋沒有睡好,因為林都教的否定態度,因為那二十九名面帶戚容的女傳人實在詭異,小秋從未與任何人討論過無名之科的事,並且努力將她們遺忘,可亂荊山和風婆婆又將記憶從心底深處帶出來了。
他夢到了風婆婆,那張佈滿皺紋的臉逐漸變得年輕,越來越像無名之科的女傳人之一,只是臉上沒有悲慼,反而顯出幾分堅定與高傲,她在說話,卻沒有聲音,小秋辨認好一會才明白對方在重複說一句話,與林都教曾經的提醒針鋒相對。
“這就是你的傳承。”
第六十一章亂荊山的客人
年底最後一天,一場柔和的小雪從天而降,雪花落地不融,挨身不化,給養神峰的暮春景象新增了一層素潔的外衣。
道統三十七祖六百二十八年就這麼結束了,這場雪是養神峰唯一的慶祝方式,持續到子夜停止,新的一年,清淡的食物不會變,每日的功課不會變,可弟子們還是充滿了期待:各大道統的弟子即將到來,第一撥就是備受關注的亂荊山女弟子。
正如留養弟子所說,月末的思祖日推遲了,這意味著大家能和客人一起思祖,男弟子議論紛紛,將客人的美貌誇張到無與倫比的程度,都教們也議論紛紛,覺得今年的情緒過於興奮,最後將之歸結到慕行秋身上。
“他將人心擾亂了,可也將人心啟用了。”林颯向幾名留養弟子解釋都教們為何不阻止慕行秋,“順天之法不是強迫自己順天,得心甘情願。將心事壓抑或是隱藏起來,只能起到一時的作用。偶爾放縱一下是有益的,當你再次收心的時候,會發現自己比從前更堅定。”
“要是收不回來呢?”周平摸了一下後腦勺,自從與慕行秋比武之後,他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那就證明他不適合修行,與其在養神峰虛度歲月,不如去‘致用所’學一門世俗的手藝。”
“致用所”是“廢人”的去處,距離被逐出龐山只差一步,它的名頭讓弟子們收斂了兩天,可是很快,林都教那句“順天之法不是強迫自己順天”起了更大的作用,幾乎所有弟子都在進行“有益的放縱”。
小秋是極少數沒有“放縱”的弟子,照樣天天傍晚爬山,就算下雪也沒有耽誤,累得筋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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