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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拂笑著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漆無上知道祖師塔的厲害,當初他偷襲老祖峰的時候妖火之山的實力還沒有現在強大,祖師塔或許有機會,現在的妖山經過大量妖術加持,祖師塔想擊毀它。難上加難,何況漆無上如今在妖族一呼百應,此番前來,必定召集大量妖術師。”
沒人開口詢問,大家都知道左流英必然已有辦法。
“首座要用祖師塔迎戰漆無上和妖術師,然後用他們意想不到的辦法毀掉妖火之山。這個辦法就是——蘭奇章。”
除了左流英,所有人的目光都詫異地轉向了蘭奇章。嚴格來說,只有到了星落境界才算是真正的高等道士,吞煙道士還差著一截,說他能毀掉妖火之山,大家都很難相信。
蘭奇章神情不變,“我要的只是一次機會。只要能夠靠近妖火之山就行,你們的任務就是分散妖兵與漆無上的注意。”
慕行秋突然反應過來,“你要用碎丹之術,可是……這怎麼可能?你應該也被加持過根本隱遁之法。”
做出解釋的還是曾拂,“首座替他解除了根本隱遁之法。當然,首先他自己得心甘情願,沒有半分猶豫才行,內丹與人心息息相關,本人不願意,哪怕是暗藏的不願意,也無法解除護持之力。”
蘭奇章曾經跟幾名道士一塊去煉製法器,說過自己研究的主要方向就是碎丹之術,可是沒有誰認真聽過,所有道士在凝丹成功之後不久就會被高等道士加持根本隱遁之法,但他們對此的瞭解都不多,辛幼陶小聲問:“碎丹之術是什麼?這麼厲害?”
慕行秋知道什麼是碎丹之術,自己還差點經歷過,他看著蘭奇章,心中肅然起敬,“碎丹之術就是讓自己的內丹爆炸,產生極為強大的力量。”
“強大到能毀滅妖火之山?那可是一座真正的山,裡面還有一堆魔族的心臟。”辛幼陶更吃驚了。
又是曾拂開口解釋,“妖族大軍的主攻方向是西南方,在東南佈置的不潔之氣比較稀薄,妖火之山的力量會衰弱,等它脫離不潔之氣攻向斷流城的時候,力量還會再衰弱一些。蘭奇章只要能毀掉妖山外殼,那些心臟暴露在陽光和自然空氣中,很快就會衰竭。如果漆無上受騙,一心防備祖師塔,蘭奇章就會有機會。”
楊清音也盯著蘭奇章不放,“這樣一來,蘭奇章就會死,而且是粉身碎骨,軀體、內丹,什麼也留不下。為什麼不試試慕行秋今天的辦法,衝到妖山內部讓那些心臟自己爆炸?”
“那是一次僥倖。”曾拂說,左流英好像無所不知,透過她的口做出解釋,“一顆心臟需要時間積蓄力量,多顆心臟能夠輪流施法,妖山內部時時刻刻都充滿火焰,沒人能闖進去。”
庭院裡一時無比安靜。
“我自願赴死。”蘭奇章說,聲音鎮定自若,沒有半分猶豫,“這是我跟隨首座離開老祖峰的唯一原因,雖然晚了一步,但是我仍願追隨老祖峰殉難者的步伐。”
第二百四十七章託孤
斷流城的興奮終於開始減弱,人人都感到疲憊不堪,隨之而來的是深切悲痛。
黃都尉率領一群留守城內計程車兵和大量百姓來到戰場,將還算完整的屍體抬回城內軍營,妖族的屍體則就地掩埋,有人見到親人殘缺不全的屍體之後痛哭,有人對著妖兵的屍體狠狠踹上幾腳,將近子夜的時候,戰場終於收拾完畢,滿地的血汙只能留給即將到來的寒冬。
沈昊從空中看著夜色中的斷流城,看著絡繹不絕往城內軍營裡運送屍體的隊伍,突然說:“如果他們知道下一場戰爭很可能會有更大的傷亡,還會為今天的死者悲傷嗎?”
慕行秋停在他身邊,兩人一塊去東介國軍營裡探望朋友,這時剛剛飛過介河,聽到城內的悲痛哭聲,轉身回望。
城內到處都是火把,照亮了街道與人群,還有深秋帶來的絲絲寒意。
慕行秋對籠罩全城的悲痛感受更深些,“會的。”他說,小心翼翼地不對這股悲痛施加任何影響,“普通人活在當下,道士活在未來。”
“妖族活在過去。”沈昊介面道,“他們總想恢復十幾萬年以前的世界。唉,咱們能看到的只是未來幾天,只有像左流英那樣的老怪物天天盯著十年、百年之後的事情吧?”
慕行秋沒有回答,吸氣道士處於尷尬的境地,他們不自覺地更關注未來,人卻留在現在,正好處在高等道士和普通人中間。思考如此複雜玄奧的問題不是慕行秋的強項,將話題叉開,“左流英足不出戶,知道得可不少,連城牆破損都瞭解得一清二楚,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