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部分(第1/4 頁)
“殺妖有賞金嗎?”一名修士問,左右看看,發現周圍不少人都有同感,繼續道:“洪福天可是說過,斷流城之戰由龐山道統主持,殺妖的賞金只會比棋山高。”
“我師父沒說過……”歐陽槊驚訝地反駁,他的聲音很快被一片贊同聲淹沒。
“賞金是龐山道統和斷流城軍民的感謝。”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成片的失望噓聲,慕行秋不為所動,停了一會才說:“還有西介國王室,他們願意為守住斷流城付出任何代價。”
“西介國連都城都給丟了,王室早已下落不明,只剩下一個來歷不明的王子,還逃到了東介國,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咱們這跟救一個死人有什麼區別?”
“未經奇險,何來奇功?挽救西介國就是你們建立奇功的機會。我保證,王子肯定會回來。”慕行秋是龐山道士,可宗師情況不明,他不能代表龐山給出具體承諾。
修士們有些心動,小聲議論,慕行秋能感受到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他的期望並不高,只要有一半人肯留下,就是不小的幫助。
歐陽槊打亂了慕行秋的計劃與預判,他跟師父洪福天一樣,單純到有些固執,對修士們的勢利極為不滿,怒火終於爆發,喊道:“你們忘了自己是修士嗎?你們忘了自己行俠仗義的誓言了嗎?平時嘴上說得響亮,真到了危急時刻,怎麼全成了斤斤計較的勢利之徒?難道沒有獎賞咱們就棄滿城百姓於危難之中?”
“百姓可以過河去東介國避難。”一個響亮的聲音說,“何況就咱們這點人,根本打不過妖軍”
“百姓過河,妖兵也跟著過河,不是斷流城就是別的城池,總有無路可退的時候。”歐陽槊越說越激昂,“交出斷流城,只會讓妖兵氣勢更盛,等到下一戰的時候,咱們更無勝算。”
歐陽槊環視四周,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眼中的熱情卻跟洪福天有幾分相似,“留下!不為獎賞,不為感激,就為與妖兵一戰,就為實現咱們當初都立過的誓言——不求長生,只為眾生。”
在場的修士們顯然都立過這種誓言,無不面露愧色,一名粗壯的修士突然開口,“他孃的,都說死而無憾,老子就死在斷流城吧。”
“不求長生,只為眾生。”修士們接二連三地喊道,一個也沒走。
慕行秋驚訝不已,歐陽槊的一番話居然比他的幻術還要強大,然後他的心也熱起來,一方面是因為留下一支援兵,另一方面則是他終於領悟到:念心幻術是一種切切實實的力量,存在於每一個人身上,念心科作為道門十八科之一,絕非旁門左道,它開發的就是人心。
熱情過後,還是會有人變得膽怯,甚至偷偷逃走,可慕行秋相信,留下的來修士仍會是大多數。
“戰爭已經開始了。”慕行秋趁熱打鐵,“妖兵會連續七天使用不同的妖術,以實現所謂的血嬰詛咒,昨天是妖火,今天是龍雨,有人知道明天會是什麼嗎?”
人群中一個很不自信的聲音說:“龍雨之後應該是邪風了吧。”
“邪風是什麼東西?一陣風嗎?”
“妖火帶來恐慌,龍雨降下軟弱,邪風好像會吹來懷疑。”
慕行秋明白了,他即將面臨的敵人不是某隻妖魔,而是全城百姓。
第二百二十九章念心科的修行
臨時搭建的棚屋根本擋不住寒風侵襲,在家鄉人稱鐵頭的青年跳到地面,猛地大吼一聲,“還沒入冬呢,這他娘地就要凍死人嗎?”
鐵頭懷著一股無名之火,卻一點也不能讓身體暖和一些,他將能穿的衣服都套在身上,卻像是披著一層層冰涼的鐵皮,他大步走到屋外,指著天邊微露的晨曦,破口大罵,將太陽的十八代祖宗全都汙辱一遍。
本來就沒睡著的鄰居全醒了,雖然都是逃難的百姓,互相併不知根知底,但鐵頭的架勢足以令所有人閉嘴,直到他罵得累了,才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聽城裡人說這是妖兵送來的邪風,專門讓咱們心生懷疑。”
“懷疑?懷疑什麼?站出來跟老說話。”鐵頭怒意更盛,往常痛罵之後他總會感到身體燥熱,這回卻沒有效果,還是冷,全身都像是浸在冰水裡。
沒人吱聲,也沒有人站出來。
但是鐵頭的確生出了懷疑,扭頭望向不算太遠的城牆,“城裡人全是騙!”他突然明白了這股寒意的來源,“他們有厚厚的城牆擋風,卻讓咱們在外面凍成冰坨,這群崽,是想等咱們死了搶咱們的東西吧?”
鐵頭兩手空空,妖兵殺來時撒腿就跑,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