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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巨大的法術當成必須手段,更不認為它是榮耀了。
碎丹之術漸漸遭到遺忘,只有各道統的禁秘科還在對它進行時斷時續的研究。
蘭奇章對碎丹之術的研究時間不長,但是已有一些心得,透過對前代資料的總結,他發現,即使沒有根本隱遁之法的加持,道士們施展碎丹之術也越來越困難。
“這並不奇怪。”蘭奇章曾經對秦凌霜做過解釋,對自己的研究成果,他總忍不住小小地炫耀一下,“即使是道士也有從眾心理,當所有人都準備與魔族同歸於盡的時候,苟活反而是一種羞辱,就像那名入魔的道士,他早年眼見同門道士一個接一個死在戰場上,自己卻得不到機會,心中有愧,我相信,就是這種愧疚令他入魔。後代的道士沒有了榜樣,也就沒有了必死之志。內丹與人心緊密相關,一名道士可以欺騙他人甚至欺騙自己,但他欺騙不了內丹,極小的一點猶豫都會影響到內丹,它知道你不想,所以就不會碎丹。”
慕行秋凝丹成功那一晚險些碎丹,他的記憶作為一份研究資料也被蘭奇章看到了,“看來只有那些剛剛凝丹的弟子才容易做到碎丹,尤其是年輕弟子,他們衝動,在特定的時刻會產生必死之志。”
蘭奇章的結論在他自己身上應驗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尤其是看到近四百名龐山道士在老祖峰殉難,他更加相信自己能做到一心赴死,因為那些人就是榜樣,可事到臨頭,他才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蘭奇章看著決定代替他施展碎丹之術的秦凌霜,“你不瞭解碎丹之術,怎麼可能……”
芳芳笑了一下,她並不埋怨蘭奇章,有些事情無法勉強,碎丹之術就是其中之一,“我瞭解得足夠了,你說過許多,我也看過許多。”
蘭奇章還是搖頭,心中的波動越來越明顯,“你不懂,只是想死還遠遠不夠,我可以現在就衝進戰場與妖族鬥法,死而無憾,可我沒辦法碎丹。那些在老祖峰殉難的人,明知必死仍然迎戰妖火之山,可他們也無法施展碎丹之術。因為我們心裡還有一線希望,不管這希望多麼渺茫,內丹仍不會碎裂。”
他看了一眼左流英,“道統強大了十萬多年,從未在與妖族的鬥爭中落過下風,說實話,我覺得還有其它方法擊敗妖火之山,只是……首座不願使用。那些死在老祖峰的道友,肯定也存有類似的想法,以為最後一刻會有奇蹟發生。”
“老祖峰沒有奇蹟。”芳芳說,她的目光越過蘭奇章,望向戰場,剛才與左流英默默交流,她明白了許多事情。
“奇蹟發沒發生並不重要,那些殉難者相信奇蹟。難道你真的認為咱們必須死守斷流城嗎?九大道統明明擁有擊敗妖族的實力,為什麼龐山道統非得犧牲呢?後退一步,讓妖族的勝利更多一些,就會刺激各家道統聯合起來,到時候妖火之山不堪一擊,根本用不著碎丹之術。”
蘭奇章越說越熱切,許多想法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時卻都從嘴裡說出來,一出口他就堅信不移,心中的那一點波動此時已變成了徹底的懷疑,“碎丹之術並非唯一的選擇,道統將它定為禁術是有理由的,為了一座妖火之山就要打破慣例嗎?這不值得。”
他又一次望向左流英,禁秘科首座已經不再與他溝通,蘭奇章只好開口,“首座,其實你還有更強大的法術可以對付妖火之山,我知道你為什麼要用碎丹之術,你想用這種方法向各家道統示威,讓他們不敢小瞧實力受損的龐山。這不值得。”他用強調的語氣說,聲音顯得急迫,“收回成命吧,因為這一招不管用,妖族的實力跟從前的魔族比不了,道統還沒到非用碎丹之術不可的危急關頭,道士們生不出圓滿無缺的必死之志,就算是那些殉難的道士也沒有,秦凌霜更沒有冇,你讓她衝向妖火之山,只是白白送死。”
左流英拒絕回答,他身後的曾拂卻被蘭奇章說服了,“碎丹之術如果真的這麼難,還是不要用了,秦凌霜是個好姑娘,心裡還有愛的人,不應該……”
蘭奇章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左流英對秦凌霜說:“你還不明白嗎?首座早就知道我不可能施展碎丹之術,我……你……他在玩弄詭計!他想誘使你衝向妖火之山送死,因為你斬不斷情劫,擁有靈骨道根也沒用——”
芳芳微微一愣,這是她第一次聽說自己有靈骨道根,但她馬上又露出微笑,似乎已經從左流英那裡得到了解釋,“你錯了……”
“我沒錯!”蘭奇章的聲音更加慌亂,“連你也不是首座的真正目標,因為你心有所屬,更不可能施展碎丹之術,他的目標是慕行秋!你的死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