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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結舌,沒想到慕行秋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卻一句勸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楊清音神情嚴肅,“你覺得自己沒像從前那樣多管閒事,才會導致芳芳自願送死?”
“嗯。”
“你有辦法打敗妖火之山嗎?”
慕行秋搖搖頭,“沒有什麼是一定的,我不是因為肯定能贏才上戰場,也不是因為肯定能成功才多管閒事。芳芳跟我說’永遠別認輸‘,決戰的那一天,我向自己認輸,我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別人,這是一切的根源。”
慕行秋指著頭頂的天空,雪仍然在飄落,避開他的手指,“我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彌補錯誤,我要將她的記憶永遠保持,直到丹毀人亡。”
沈休明更驚愕了,半晌之後才第一次開口,“遺忘是凡人的禮物,公主說你應該接受它。”
慕行秋再次微笑,“記憶是道士的財富,丟掉它,我將一無所有。”
楊清音哼了一聲,拉著沈休明飛向城內的地面。
“你不再勸勸他嗎?”沈休明問,遠遠望見站在地面上的幾名道士,辛幼陶、小青桃、沈昊都在。
“道士不勸人。”楊清音冷淡地說,慕行秋肯對他們說這話,她已經很意外了,“種因生果,一切皆已註定,不是神靈,也不是混蛋的首座與宗師,一切皆由自己註定。”
兩人剛剛落地,辛幼陶指向南方,“瞧,咱們打贏了,又有道士趕來了。”
慕行秋也看到了,從南方飛來一名道士,他用天目望去,發現那居然是曾在養神峰當過都教的亂荊山孫玉露。
靈光一閃,他將孫玉露的到來當成了一種預兆,輕聲自語:“芳芳,如果你願意,就請永遠留在我身邊。”
風不回答,雪不應聲,慕行秋將念心幻術施展到極致,希望能從四周的魂魄當中感受到一點暗示。
第八卷南方的雨季
第二百七十一章遺忘
楊清音漫無目的地走過冰凍的街道,天色微暗,飛雪已停,城裡的人本來就不多,這時更加罕見,偶爾會有人彷彿孤魂野鬼般匆匆跑過,總要驚奇地看一眼女道士,想要熱情地打招呼,又被她臉上的嚴厲神情嚇住,跑得更快了。
楊清音對此無所謂。一名拄著柺杖的老者攔住了她,激動地大聲感謝,訴說自己和家人這些天來經歷過的苦難,“仙人”和“大恩大德”兩個詞頻繁出現,最後提出一個小小的願望,“把我孫子救活吧,用我的老命交換,他才十七歲,不應該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老者身後站了十幾個人,都用期待地眼神看著“仙人”,楊清音欲言又止,突然御劍飛起,迅速逃離,幾條街以後才落地,心情更差了。
“道法無邊。”她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法不能起死回生,但還是有點用的,剛來斷流城的時候,蘭奇章曾經替大家變幻服裝,那不是太複雜的法術,楊清音看了一遍就會了,她將身上的道袍變成輕便的軍服,頭頂的簪子變成盔帽,心裡終於踏實了一點。
前面的臨街房屋裡露出燈光,傳出陣陣的熱烈笑聲,在斷流城裡顯得極為突兀。
那是一家酒館,城裡唯一恢復生意的酒館,引來一些嗅覺靈敏的男人,尤其是從戰場上倖存下來計程車兵。
楊清音走進去,身上的軍服與裡面的氣氛倒是頗為吻合。
裡面大概有二三十人,大部分是士兵,也有少量平民,桌上杯盤狼藉,只有幾樣小菜,其它全是盛酒器皿,有些人已經醉了。有些人剛到,楊清音正到處張望,手裡已經多了一碗酒。
一名鬍子拉碴的中年士兵舉起酒碗大聲說:“也該哭夠了,今天我要大家笑,使勁兒地笑,酒錢我出!”
眾人鬨然叫好,店裡的夥計忙個不停,掌櫃面色冷峻地算賬,不住地搖頭,這場戰爭可把他害苦了。要把酒價抬高一大截才能挽回損失,可今天不行,待會這些士兵酒後不鬧事他就謝天謝地了,可不敢要價太狠。
楊清音喝了一口酒,眉頭皺起,差點將那口又酸又澀的東西吐出來,她勉強嚥下去,走到角落裡,坐在中年士兵對面。“你就請大家喝這種酒?”
士兵咧嘴一笑,“城裡只剩這種酒了,師父說斷流城的悲傷太多了,希望大家能歡快一點。”
“你叫什麼來著?”
“歐陽槊。我師父是洪福天,咱們一塊跟妖兵鬥過法,你曾經去黃符軍營地救過我們,我還沒有向你表示過感激。”
楊清音不耐煩地揮揮手。一聽到“感激”兩個字她就憋悶,“你的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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