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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恃強好勝的下場。”小秋教訓道,“這裡的草夠你們吃十年,分一點給客人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你不懂得待客之道?虧你們還是龐山道統的馬,還不如普通的凡馬……”
黑馬起身站穩,它聽不懂人類的嘮叨,只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首領的位置大受影響,突然轉身,揚起後蹄狠狠踢向陌生的人類。
小秋突遭意外,來不及閃躲,伸出雙手,同時下意識念道:“錯或落弱莫!”
五字咒語顯出了令小秋驚異的力量,只見黑馬的兩隻後蹄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任它使勁兒踹動,卻像是深陷泥淖,只能在極狹小的範圍內動彈。
黑馬的重量可是幼魔的幾百倍。
小秋心中一陣狂喜,不知是豁通三田的原因,還是女祖鍛骨拳的功勞,咒語的威力比在鏡湖村的時候強大多了。
小秋感覺到束縛的力量正在減弱,急忙又念一次,每次都只能維持一次深呼吸的時間,而且得繃緊肌肉、集中精神。
黑馬嚇壞了,拼命掙扎,仰頭長嘶,那些馬沒有過來幫助,反而跑得更遠了一些,它們畢竟是一群畜類,除了尾巴和個頭,沒有更多特別之處。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黑馬屈服了,衝小秋垂下頭,低聲打響鼻。
小秋更累,強撐著大聲道:“認輸了?棗紅馬可以吃草了?”
黑馬居然點點頭。
小秋已經堅持不住了,他不再念咒語,等束縛力消失,一屁股坐在地上,覺得兩條胳膊像是不屬於自己的。
黑馬得到自由沒有藉機進攻,撒腿就跑,好遠之後才轉身回望,緊接著又跑,帶著馬群翻過一道坡坎,再也沒有出現。
過了好一陣,小秋才勉強起來,嘀咕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連馬都要欺負弱小。”然後衝著棗紅馬笑道:“還等什麼,吃草吧,這可是我拼命給你爭取來的權利。”
棗紅馬年紀不小了,突然撒歡似地連蹦帶跳,低頭吃了幾口草,跑到小秋身邊,親暱地蹭來蹭去,然後繼續吃草。它在這片山谷裡毫無地位,只能勉強維持生存,今天總算可以盡興吃草了。
“彆著急,慢慢吃。”小秋撫摸棗紅馬的脖子,等它吃了一會,說:“跟我走,我帶你吃豆子,比這有營養。”
小秋給棗紅馬單獨加料,怕它撐壞了,沒給太多,自己回房躺下休息,他實在太累了,念心咒語一點也不省勁,反而比近身搏鬥更耗費體力。
這可能是因為沒有內丹的原因。
小秋覺得念心科沒什麼不好,有厲害的拳法,有可靠的咒語,雖說傳人都是面帶戚容的女子,對他卻沒有影響,可惜,就算他想加入念心科,也找不到可以投奔的師父。
念心科中斷數千年,傳人估計早就死光了。
小秋深感遺憾,最後一次思祖的時候,他就應該向念心科表達加入的想法,沒準女祖還會再教點什麼,現在他卻再也沒有機會進入祖師塔了。
當天夜裡,小秋在外面的空地上練功,馬群過來吃夜料,遠遠地觀望好一會才靠近馬槽,小秋也不搭理它們,只顧打拳。
馬群漸漸安心,幾匹馬甚至棗紅馬身邊繞來繞去,似乎想透過它討好新來的牧馬人。
接連幾天都平安度過,三天後一批弟子過來送草料,見小秋身上竟然沒有一點傷痕,無不大吃一驚。
四五天之後,馬群與小秋達成和解,其中兩匹馬甚至允許這個人類騎在背上,帶著他跑遍整個山谷。
山谷佔地頗廣,除了馬群,偶爾也能見到其它動物,站在北邊的山頂,隱約能望見老祖峰,小秋只看了一次,就再也沒去北山。
他每天的大部分時間仍然用來練功,比在養神峰的時候還要刻苦,他現在只有一個願望:芳芳能儘快掌握凝氣成丹的法門,然後過來傳授給他。
第六天正好是十二月初五,小秋一大早就起身去致用所,他要補充食物,還得再帶幾件衣服,如果能長久住下去,他想把自己的藤箱也帶過來,那裡裝著私人物品,包括二良留給他的百潤丹,即使是在天劫未能圓滿度過的時候,他也沒有服用。
他來得太早了一點,村裡的弟子們都出外幹活,張靈生將補給拿出來,臉色卻陰晴不定,他本以為不動聲色地教訓了慕行秋一頓,沒想對方活得好好的。
“我想一直放馬。”小秋說。
“那可沒準。”張靈生拖長聲音,儘量顯出幾分威嚴,“致用所裡的活兒都是輪流分配的,我可保證不了你下個月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