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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是不是?”禿子一直沒吱聲,這時忍不住插了一句。
“好看,但是多餘。”蘭冰壺語氣中微帶不屑,“你想修行念心科務實一派,就得全心全意,將幻術直接轉化為純粹的力量,靠的是意念,中間沒什麼特別的法門,可你的意念過於強大,過猶不及,反而削減了力量。從現在開始,你試著只以意念控制鞭子,而不是手臂,更不是整個身體。‘一念之威萬敵心動’這句話你總該聽到過,它說的可不只是挑撥人心。”
慕行秋若有所悟,道統對念心科心懷忌憚,從左流英到林颯,對念心幻術的瞭解都不多,這是第一次有人向他指明清晰的方向。他坐在椅子上沉思默想,一動不動,腦子裡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剛剛露頭就被他自己解釋通透,越想越覺得心中舒坦萬分。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蘭冰壺可不習慣等候太久,所以打斷慕行秋的沉思,“你可以慢慢體會,現在咱們說說魚龍陣吧。”
“請說。”
“陣法複雜,你是第一次參加,我不會給你太繁重的任務。待會去我給你指定的位置,守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整個魚龍陣自會移動,看見敵人你就施法。任何法術都行,如果敵人逃跑,絕對不要追。”
“嗯,挺簡單。”
“有一點你要特別注意,陣法執行的時候,你會經常感到有力量流入流出,千萬不要試圖抗拒,你是道士,內丹天生就會排斥外來的力量,所以你得控制它。你若是心存疑慮,就不再是陣法的一部分,自然也堵不住漏洞。”
“明白。”慕行秋當初以為率獸九變是拳陣的時候,對陣法稍有研究,知道蘭冰壺的要求並不過分。
“這顆頭顱不能帶上去。”蘭冰壺指著禿子。
“為什麼?我這麼小。從來都不礙事。”禿子瞪著眼睛說。
“魚龍陣的參與者都得達到一定的實力,你太弱,留在陣法當中會有危險。”蘭冰壺又對慕行秋說:“把他留在學徒營,他在那裡會得到妥善的保護。一個時辰之後佈陣,頂多持續一兩個時辰,然後你就恢復自由了,我會再整理一些有用的念心法門送給你。雖然對我沒有半點好處。但我還是期望有人能實現我的預言。請不要再試圖勸說我幫助左流英,對這件事,我已經厭倦了。”
“我也一樣。”慕行秋起身,帶著禿子準備去學徒營,走到車廂門口的時候轉身說:“謝謝你,你的話對我幫助很大。”
“如果能守住魚龍陣。你對我的幫助也很大。”蘭冰壺平淡地說,在她身上還留有道士互不虧欠的習慣。
“養神峰最後要回到龐山。”慕行秋劃出一界限,不管他有多感謝蘭冰壺,他仍是龐山弟子,站在龐山一邊。
“我說過。我沒有多大野心,養神峰暫時放在我這裡,只要遇到合適的人,我會盡快把它交出去。”
蘭冰壺的話有多種解釋,她也劃下一條界限,有些事情她不會向一名吸氣小道士說得太明白。
慕行秋跳下行駛中的馬車,進入雨中,一名身穿黃符軍盔甲的騎士已經透過某種方法得到法王的指示,備好了一匹馬,帶領客人前往學徒營。
路上,禿子小聲說:“帶上我吧,小秋哥,我幫你咬人。萬一蘭冰壺騙你呢,我還能幫你把風。”
從最自私的角度分析,慕行秋相信蘭冰壺不會謀害一名龐山道士,而且一個嚴密的大型陣法當中的確容不下禿子,於是笑著說:“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留在地面,我還要給你一個重要任務,要是見著楊清音等人,就告訴他們我在天上。”
禿子認真地點點頭,有任務就好,他最不喜歡無所事事。
學徒營就在法王后面十幾裡之外跟著,也有數輛馬車,將數百名學徒全都裝了進去。
皇隱城都督符皓和半妖飛跋也在這裡,戴著簡陋的蓑笠,騎著馬冒雨前進,從頭到腳都顯得失魂落魄,像是兩名被迫行軍的俘虜。
一看到慕行秋,符皓和飛跋就迎上來,飛跋速度更快一些,由於水汽重,他那雙眼睛更顯得水汪汪,似乎隨時都會為一點小事號啕大哭。
“救命恩人,慕道士,終於又見到您了,我一直找您。”
慕行秋將禿子交託給學徒營的守法大司隸,囑咐了幾句,才對急得臉色發紅的飛躍說:“什麼事?”
“卷軸……能讓我看一眼嗎?”
所有散修與法王的距離都是固定的,慕行秋讓到路邊,學徒營繼續前進,禿子從車廂裡望著小秋哥,好像這是一次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