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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常,小秋對自己說,他領教過申準的幻術,知道自己的情緒會受到控制,他還記得初來老祖峰時,他還沒有開始修行,對宗師和十位首座卻遠遠沒有現在這樣懼怕。
念頭轉動,小秋的內心恢復平靜,坦然望著左流英,等對方做出回應。
左流英抬起左手,四指彎曲,只豎起食指,衝著慕行秋的方向輕輕一點。
只是輕輕一點,兩人相隔十幾步,小秋的身子卻晃了兩下,他沒感到有東西戳到自己,而是覺得整座禁秘塔都在搖晃,唯有對面的左流英紋絲不動。
等他重新站穩腳跟,發現眼前數尺的空中飄浮著一團淡藍色的煙霧。
一個多月未見的幼魔終於又出現了,只是這回它凝成具體形態的過程比較緩慢,小秋能夠清晰地看到那團藍煙從周圍的空氣中吸取大量顆粒狀的靈氣,靈氣散發著微光,彷彿盛夏季節森林裡無處不在的花粉與孢子。
幼魔成形了,手舞足蹈,練了一會梅心拳,接著靜坐存想,突然站起身,興高采烈地跑向左流英,第一次脫離小秋一丈的範圍。
小秋驚訝地看著它,心裡有一點惱怒,覺得幼魔的行為是一種“背叛”。
接下來,更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左流英站起身,伸手托住幼魔,天生喑啞的禁秘科首座,居然開口說話了。
“錯或落弱莫。”
第一百一十九章淡藍色的幻術
左流英的聲音與他十七八歲的相貌相配,兼具青年的粗重與少年的清脆,唸誦咒語時不緊不慢,效果比小秋強大得多,被他託在手裡的幼魔像是遭到重重一擊的瓷器,瞬間碎裂,無數殘片飄在半空。
整個場景就在這時停止不動,彷彿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小秋連普通的年畫都沒見過幾張,更不用說如此逼真的畫面,他呆呆地看著幼魔的碎塊,好一會才明白過來:無論他怎麼警醒,仍然逃不出禁秘科首座的幻術。
申準只是力量更強,製造出來的幻象終歸有跡可尋,左流英卻是順手拈來,若不是他有意顯示破綻,小秋根本無從發現。
“記憶是幻術的最佳材料。”左流英走到小秋身邊,指著案几上的銅葫蘆,那裡面裝著楊寶貞一個月前對慕行秋施展控心術時帶走的全部記憶。
“可是……你不會說話,我不可能有這些記憶。”小秋明白了,但他仍然無法擺脫幻象,目光追隨身邊的左流英。
“因為你有期待,你看到我的樣子,相當然地就會覺得我的聲音如何如何——如你所願,我就用這種聲音跟你說話。”
小秋移動目光,甚至運用無漏天目,死死盯著對面無人的蒲團,那裡才應該是左流英真正所在的地方,可他什麼也看不到,幻象實在太強大,他無法看透真相。
左流英繞著慕行秋緩步行走,“幻術是念心科最基礎的法術之一,你應該習慣一下。”
“我以為幻術是五行之水法術,而且,念心科傳承不是已經中斷多年了嗎?”小秋儘量不去看身邊的人形,但是仍與他對話。
“念心科既然是道門十八科之一,就不可能與五行法術完全脫離,念心幻術與水之幻術異曲同工。當然。兩者有著明顯區別,水之幻術一旦被識破,幻象自然消失,念心幻術卻會造成反噬,你若是有本事看到真正的我,就能令我陷入幻境。按照書中記載,反噬之力比最初的幻象更為強大,到時候,你甚至可能操控我的一切行為。”
“這麼強大的法術為什麼被放棄了?”
“因為無論是念心幻術還是水之幻術,都對頭腦簡單的妖獸無效。對意志強大的魔族效果大打折扣,最後只會淪為道士們互相攻擊的手段。幾萬年前,第七代祖師發明了根本隱遁之法,不僅能夠護持三田,還能夠增強對幻術的抵抗力。你只要達到餐霞境界,我的幻術就很難對你產生作用。”
小秋沒有放棄努力,仍然緊盯蒲團,“幻術和它有什麼關係?”小秋指著半空中的淡藍色碎片,從前他稱它為“幼魔”。現在卻不知道該叫什麼了。
左流英繼續圍著小秋繞行,“你聽說過我妻子的事情?”
“嗯,這個你應該知道。”小秋已經交出全部記憶,在左流英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但你瞭解得並不確切。”左流英漸漸加快腳步。停滯在空中的淡藍色碎片開始移動,一塊塊重新融合起來,卻不是小秋記憶中幼魔的形象,而是一個全然不同的人類女子形象。
左流英交出了一點自己的記憶。
那是一個身姿嫋娜的女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