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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他說。
慕行秋對病妖施展了再滅之法,只是這一回,魂魄不是暫時離開身體,而是永別。
慕行秋後退觀察,飛迎刃的臉色與父親一樣了無生氣,手掌上的半魔之體在後退,接下來它的選擇至關重要:如果它徹底離開飛迎刃的身體,就意味著麻先生的說法可能是正確的,存在著所謂的魔體,擁有者即是魔選者;如果它最終肯接受這具病軀,則表面半魔之體真正看中的是魂魄。
半魔之體與半魔不完全是一回事,但兩者畢竟是相通的。
慕行秋不再做任何干涉,無論飛迎刃的屍行陣看上去有多麼醜陋,這都是他們的妖術、他們的選擇——陰溝裡也有生命,也有生存之道。
妖陣中的數十名妖族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一有空缺,兩邊的妖族就會補上,圈子因此越來越小。
倒下的妖族沒有死,只是無力地蜷成一團,他們消耗了太多的妖力,比一頭小羊還要軟弱。
殷不沉微微發抖,轉過身去,不願再看父子換魂的一幕,他從不心軟,殺死的人類與妖族也有不少,可太上妖尊與飛迎刃父子之間的關係令他不解,也令他羨慕,甚至嫉恨。
“為什麼……”殷不沉發出輕微的抽泣聲。
慕行秋是唯一的旁觀者,冷漠的臉上透著殘酷無情,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心中的波瀾起伏,他想,這就是為什麼許多人類與妖族要反抗魔族。
飛迎刃只剩下食指還被網狀的半魔之體包裹,一旦完全分離,他的計劃就會以慘敗告終:他交出生命,卻沒有換回父親的重生,只是證明魔族法術真的只認體質特殊者。
道統燈燭科、龍賓會換魂術、妖族的屍行陣都是魂魄之術,一個比一個簡陋,一個比一個大膽,飛迎刃敢於置換父親的生魂,付出的代價卻也更大,進入死軀的他無論如何不可能再生,進入兒子體內的太上妖尊,也必須藉助半魔之體才有可能睜開雙眼。
半魔之體在猶豫、分析、檢查,這具軀體的變化顯然令它困惑不已。維持屍行陣的妖族越來越少,只剩下三隻妖互搭肩膀的時候,半魔之體終於做出決定。
網狀甲衣以極快的速度包裹飛迎刃的全身,太上妖尊的屍體再次倒下,那三隻妖也鬆開手臂,搖搖欲墜,期待而惶恐地看著少主。
飛迎刃的身軀在扭動、在掙扎,從他的喉嚨裡發出猛獸被逼進角落時才有的吼叫,充滿了絕望與瘋狂。
“不,為什麼會是這樣!?”身軀緩緩膨脹,雙眼被甲衣覆蓋,卻遮不住裡面仇恨與憤怒的目光,那目光掃視一圈,落在“拓勇”身上,“是你!”
“你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慕行秋冷冷地說,這又是一次檢驗,也是一次關鍵選擇,“你是要當半魔,還是要做自己?”
“我、我要……殺死你,殺死所有!”身軀已經長到一丈,暗淡的網狀甲衣開始向黑色變化。
忠誠的眾妖全都匍匐在地,如果那具身軀真要大肆殺戮,他們只能接受。
“這正是半魔交待的任務:殺死三千隻以上的妖族,供他們施法。”慕行秋上前一步,施展務虛幻術,他沒有撥動任何情緒,只是想準確把握住那具身軀裡的心境。
心境彷彿一團變幻不定的雲霧,半魔之體似乎覺得自己落入了陷阱,但它沒有認輸,而是在奮力掙扎,它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陷阱太弱小、太簡陋,它在努力爭取一躍而出,將獵人一口吞下。
“殺……”身軀費力地邁出一步,雙臂伸向心目中最憎恨的敵人。
慕行秋也向前邁出一步,目光烔烔,雙手卻沒有做出任何施法的動作。
殷不沉轉過身,先是驚愕地看著已經被半魔之體完全包裹的巨大身軀,然後又盯著慕行秋,顫聲說:“道、道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們父子倆都是瘋子,出手得趁早……”
“飛迎刃不是救你,也不是救自己,他在救一條血脈,你和他共同擁有的血脈。”慕行秋仍然不打算出手,“沒有誰比你更瞭解他,想一想,努力去想,別像上次一樣把他忘掉,你以為那是暫時的遺忘,半魔之體卻會讓你永遠不再想他。”
身軀仰天發出咆哮,撕心裂肺,沒有掩飾、沒有矜持,發自最原始的痛苦。
網狀甲衣向肌膚裡面滲透,好像要將身軀腐蝕併吞掉,突然,身軀一躍而起,拖著一條火光向遠方飛去。
慕行秋收回務虛幻術,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
島上的妖族陸續起身,幾隻妖抬起飛迎刃的屍體,眾妖同時嚮慕行秋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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