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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受傷同伴說:“鄭天源,咱們都說好要接受道士之心,親人尚且不救,何況是你?別像凡人似的哭哭啼啼,平靜面對死亡,這也是道士之心的一部分。”
眾人護著地方鼎飛走了。
鄭天源呆呆地坐在亂石堆中,看著身上的血一點點流到地面上,他不敢動,心裡可一點也不平靜,符籙師只是希望擁有高等道士的冷酷無情,離真正的道士之心還差得太遠,面對死亡,他跟最普通的凡人沒有任何區別。
“誰、誰來救我?我是……我是龍賓會七重冠符籙師,我有許多符籙……還有金銀,我願意……我願意……”鄭天源無力地自說自話,突然聽到附近有聲音,硬撐著抬起頭,向斜前方望去。
另一堆亂石中爬出來一個人,穿著髒兮兮的道袍,一頭亂蓬蓬的短髮,臉上全是灰塵,大致容貌卻還能看得出來,眼神既茫然又堅毅。
鄭天源吃了一驚,“你、你是……你是慕將軍?你怎麼會來這裡?不不,你來得正好,救救我吧,你幫助過那麼多凡人……”
慕行秋莫名其妙,他掉進深坑裡,摔得七葷八素,腦子卻沒有停,還在觀看那些技巧複雜的施法景象,直到全都看完一遍才爬出來。
他抬手摸了摸臉,發現那些坑窪已然不見,於是明白過來,左流英給自己易容的同時在泥丸宮裡留下了法術,兩者或許就是一回事,黑煙消散,易容術也就失效了。
“我不是慕將軍,我叫慕行秋。”出於對左流英的逆反心理,他決定不再使用假名。
鄭天源愕然,慕將軍和慕行秋不就是一個人嗎?“不管你是誰,求你救救我。”
慕行秋走近,他不太懂療傷,但是用天目看了一眼就知道結果,“沒救了,你的腑臟都已受損,誰也救不了你。”
鄭天源眼裡流出兩行淚水,“我不想死,只要能讓我活下去,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慕行秋搖搖頭,“我無能為力。”
“你不配稱為強者,更不配掌管眾生。”鄭天源惡狠狠地說,無力地垂下頭,看著血液流淌,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弱,“為什麼我會死?為什麼我會生?早知這樣……我的父母妻兒都在浮海城,他們……他們想必已經死了,五行之劫遍佈天下,他們逃不過。如果死後還能相聚,我要……我不想死,不想死……”
慕行秋向後退去,心情難以言喻。他踩到了一個人的手臂,急忙讓開,那是另一名死去的符籙師。
皇甫養浩寫成了自己最滿意的一道符,卻沒有機會看到它被祭出,他躺在那裡,雙臂攤開,兩目圓睜,似乎對自己的遇難很不服氣。
慕行秋剛要走開,看到皇甫養浩懷裡掉出一些東西,大量小紙包,還有一卷書。
趙處野曾提起過一個計劃,還拉攏來一批符籙師,他對於從道統獨立出去的符籙科顯然十分在意。
慕行秋於是揀起那捲書,然後施法將小紙包通通裝進腰間的小皮袋裡。
書裡記載著一些寫符之法,並非皇甫養浩原創,他在每一條後面都加上詳細註解,或褒或貶或增或刪,有時候純粹是抒發心情,內容不一而足,看得出來,他在這方面花費不少心血。
慕行秋對符籙不如對純粹的法術那麼痴迷,將書卷收入懷中,正要離開,身後傳來聲音:“地方鼎呢?左流英在哪?”
趙處野去而復返,符籙師們卻已經帶著地方鼎離開了。
慕行秋沒有回答,也無需回答,趙處野的額頭上有一個黑點,傷勢不重,但他的神情與之前全然不同,再沒有高等道士的冷漠,顯露出再明顯不過的殺機。
他的道士之心破了。
慕行秋揹負左手,按照剛剛看到的記憶之一變換法訣,體內的法力也照樣運轉,可他的泥丸宮裡沒有可以存思的法術細節,右手中也沒有任何法器——小皮袋裡倒是藏著不少東西,沒有一件能用於施展高深法術。
趙處野手裡的百褶鐵尺和流火金鈴,才是合格的法器。
第一千零三章吐符
“左流英,左流英……”手持法器的趙處野最忌憚的人不是慕行秋,而是那個神出鬼沒的服日芒道士。
流火金鈴嗡嗡作響,百褶鐵尺冷光浮動,趙處野緩緩挪動腳步,目光偶爾一瞥,像是從黑暗的角落裡射出來的冷箭,又狠又準,可他找不到目標,除了他和慕行秋,整個卓州城裡再無活人。
“是左流英把你從拔魔洞裡放出來的?”趙處野根本不看慕行秋,但他不會認錯此人的真面容,這就是真正的慕行秋,與他最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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