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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使用。
一方是赤膊上陣,一方是全副武裝,而且訓練有術,趙處野稍稍鬆了口氣,他終於度過最危險的階段,又換成他緊緊握住慕行秋的拳頭,不想撒手了。
這是一場典型的消耗戰,兩人的法力在手掌處相接,僵持片刻然後化為一聲巨響,造成的無形護罩稍小一些,仍足以擋住法術雨點。
趙處野橫眉立目,什麼魔魂,什麼左流英的計劃,他全都不在意了,沒有道士之心的牽制,殺心熾盛得能將他整個吞下。
七百多年的絕情棄欲,一旦釋放出來,力量比七百多年的修行還要強大。
失去記憶的慕行秋曾經無限接近道士之心,無論做什麼都沒有太多熱情,尋找記憶也好,救助凡人也罷,都有點三心二意,即使不成功他也不會特別遺憾,只有在這一刻,面對著生死危機,面對著敵人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殺心,他的一股情緒也高漲起來。
這股情緒像是憤怒卻沒有衝昏頭腦,像是激昂卻沒有帶來太多鬥志,只能勉強稱之為不服輸,就像那些倔強的孩子,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爬起來,等到長大之後,就再也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在打架這件事上,慕行秋從來就沒有完全長大。
他根本不留法力,三枚內丹瘋狂地旋轉,將法力提供到極限,他咬牙切齒地盯著敵人,忘了滿天雨水,忘了山谷中的凡人,甚至了忘了他一直想找回來的記憶。
趙處野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他不怕對方拼命,他承受得起。
砰的一聲,兩人一塊向高空飛起。
慕行秋的左手還在習慣性變換法訣,腦子裡迅速轉動,終於找到一種心法,與烹靈訣無關,是守缺教他的氣飛之術。
兩種完全不相關的存思與法力在絳宮相遇,變成一種奇怪的法術施放出去。
首先,兩人的手掌分開了,因為慕行秋的法術太怪異,不僅攻擊敵人,還攻擊自己,打破了平衡。
接下來,兩人一塊向高空飛去,還有周圍的法器以及十幾丈以內的雨點,全都跟著他們一塊上升,飛行之術練到一定程度可以攜帶數量不等的同伴,慕行秋的法術卻將周圍的一切有點重量的東西都帶了上去。
逆行上升的雨點與正常下降的雨點撞在一起,引發了一連串的爆炸,兩人鬥法時所無意形成的護罩已經消失,爆炸的威力直奔兩人而來。
慕行秋不在乎,也沒精力在乎,他被自己的法術震得全身發麻,除了追隨法術的慣性不停上升,什麼也做不了。
在乎的人是趙處野,這種敵我不分的打法他可從來沒領教過,對方不要命,他要,急忙利用周圍的法器施放出數重禁制,阻擋爆炸的雨點。
“你入魔了嗎?”趙處野怒聲喝道,終於穩住陣腳,可以對慕行秋繼續施法了。
慕行秋經脈內法力已亂,他正一點點將它們納入正軌,準備接招,既然沒死就要接著打下去。
趙處野沒有出招。
他的神情很古怪,像是發生了不可思議的怪事,沒過一會,慕行秋也看到了怪事,的確不可思議,星山宗師居然流鼻血了。
服月芒道士雖非不死之身,身體卻早已脫離凡人的範疇,左流英的幻象能在趙處野額頭上留下一個小黑點已算是非常了不起,卻也不能令其受傷流血。
慕行秋很驚訝,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法術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趙處野更驚訝,但是很快找到了真正的理由,“蠢貨,他們提前祭出頂天立地符!”
頂天立地符能用來驅散昆沌的鋪墊法術,目的是阻止最後的道火之攻發作,此時五行之劫的水攻正在進行,木攻尚未到來,祭符乃是一次大大的浪費,鋪墊法術很快就能從周圍重新流入這裡。
可那些符籙師已經等不下去了,沒有趙處野的保護,他們的符籙根本擋不住傾洩而下的法術之雨。
雨還在下,一陣狂風吹過,所到之處拔樹飛石,雨點引發的爆炸卻都停止了。
頂天立地符十分霸道,曾經為它提供過鮮血的人都會因此流血不止,直到死亡。趙處野有辦法自救,前提是進入存想狀態,這在鬥法的時候可做不到。
在繼續戰鬥和儘快施法自救之間,趙處野必須馬上做出選擇,他希望能一招殺死慕行秋,可這個傢伙每到危急關頭總會使出奇招、怪招,如果再一次陷入纏鬥,支撐不下去的就是趙處野自己了。
鼻血越流越多,趙處野恨恨地說了一句“你活不過明天”,施展瞬移之術,帶著他的法器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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