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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異史君遲遲沒有現身,東邊的祖師塔裡也沒有任何變化,鬥法是否正在進行?是否已經得出結果?誰也不知道。
蛟王元騎鯨再也等不下去了,照這樣下去,等到天一亮,逃亡的妖族還會更多。他帶著大批忠誠的妖族來到異史君的房門外,無論如何要見眾魂之妖一面。
一名衛兵敲門,半天沒有反應,兩名衛兵直闖進去,很快就走出來,宣佈了一條令眾妖驚慌失措的訊息:異史君不見了,沒留任何痕跡。
元騎鯨不得不承認自己上當了,損失了僅有一件至寶,更失去了好不容易才聚集起來的軍心,“等天亮吧。”他對眾妖說,一臉愧色,“如果到時候還沒有異史君的訊息,再做主張。”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主張。
妖族營地表面上也安靜下去,大家各回住處,心事重重,卻沒有逃亡,反正離天亮沒有多久了,到時候妖軍分裂,可以光明正大地離開。
這一天是月底,月晦如鉤,隨著它的西傾,斷流城更加安靜,安靜得連風都聲都沒有,它還向外悄無聲息地擴張,斷流城數里之外已是春天,交接處的冰雪一直在反覆融化、結冰,這時都停止了,樹葉不再晃動,野獸夾著尾巴躲進巢穴,地下的蟲子蜷縮成團,營地中的妖族莫名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元騎鯨這才明白,真有一場鬥法在進行,可他既不知道鬥法各方是誰,更看不出進展如何,只知道其中一個應該是慕行秋,異史君大概沒有撒謊,這好歹算是一個安慰。
祖師塔裡,楊清音也察覺到了這股不同尋常的安靜,除了能看到慕行秋的背影,她知道的事情不比城南的妖族更多。
慕行秋來到了祖師最高的第九層,他還沒來得及在這裡寫符,牆壁隱沒在黑暗中,毫無光彩,他站在西邊的視窗,望向斷流城,已經很長時間一動沒動了。
楊清音守在他身後,相距只有幾步,卻感受不到活著的慕行秋。
法術無邊,鬥法的形式自然也有千千萬萬,有一些即使是慕行秋也捉摸不透,事實上,不是他讓跳蚤開啟缺口,而是跳蚤用靈犀之術提醒他可以讓慕冬兒進城走一圈,得以發現秦凌霜和左流英各自創造的半個世界,兩者之間嚴絲合縫,只在重量上稍有區別。
慕行秋也曾經創造過獨立的世界,祖師塔裡有一片虛空,裝著將近十萬名聖符軍將士,再往前,他與異史君在止步邦裡建立過成百上千個小世界,更往前,霜魂劍裡的修行虛空就已經具有世界的雛形。
可這些世界都是不完整的,與真實世界的區別如此明顯,以至於它們更像是法術幻象,而不是“世界”。
秦凌霜和左流英各自創造的世界都不大,以城牆為界,分別佔據半座斷流城,但是毫無瑕疵,與真實世界一般無二,走在裡面的人甚至察覺不到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樣的法術,慕行秋做不到,連門道都摸不著。
慕冬兒和殷不沉走後不久,他就來到第九層,凝望斷流城,足足一個時辰之後才找到進入方法,這時離子夜已經沒有多久。
慕行秋將斷流城想象成兩個人,而且是兩名修行者,有身體,有經脈,有三田,尤其是有泥丸宮,在這樣冥思了一會之後,他施展念心幻術,將自己的魂魄送入北城世界的“泥丸宮”,這裡屬於左流英,是他將要迎戰的對手。
他成功了,當斷流城周圍的人類與妖族感受到越來越深的安靜時,慕行秋耳邊響起了異史君的笑聲,“這麼晚才進來,慕行秋,鬥法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輸了一招。”
慕行秋眼前一片白光,過了一會才逐漸適應,然後發現自己已經進入斷流城,擁有完整的身軀,站在東城門內,稍稍偏北邊一點。城內光明普照,與白晝無異,抬頭望去,空中卻沒有太陽。
一身黑袍的異史君從對面緩步走來,路線同樣偏北一些,臉上掛著微笑,似乎沒將三天前的慘敗當回事,“看著眼熟嗎?”
“跟你的魂城大陣有點相似。”
“有點相似?這就是從我的魂城大陣演化而來的。當然,我得承認,他們兩個做得比我精巧一些。”
在慕行秋看來,這可不只是“精巧一些”,異史君在符皇城佈置魂城大陣時,需要數萬名情緒激動的人類做載體,而且根本沒有成形的世界,只有一條條法術之牆。
“左流英呢?”慕行秋問。
“呵呵,這正是今晚的鬥法內容,左流英說你現在的實力太弱,直接鬥法對你不公平——雖然我不知道所謂的公平究竟是什麼,但他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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