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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獸師戰船沒有靠岸,離碼頭還有三里時就停下了,踏浪國戰船都讓得遠遠的。悄悄做好戰鬥準備。
散修在空中飛行,符籙師匆匆站位……誰也說不清原因,遠道而來的援兵突然變得十分可疑。
岸上的百姓在觀望船上的豢獸師。船上的豢獸師也在檢視岸上的人類。
整艘船上只有殷不沉不是豢獸師,雙臂支在船舷上,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是他最近半個月養成的新習慣,隨時隨地發出嘆息,好像懷著極重的心事。小蒿卻總說他得了絕症命不久矣。
“瞧,這就是人類與妖族。互相憎恨、互相提防,十幾萬年來唯一的變化。就是恨意越來越深,靈王想說服這些人一塊去進攻望山,只怕沒有多大希望。”
船上的豢獸師也都在遙望踏浪城,岸上的人類一緊張,他們也緊張起來,與自己的煉獸物件建立聯絡,以防萬一。
小蒿是唯一對整個局勢不感興趣的人,坐在殷不沉身邊的木桶上,背對碼頭,用一柄小刷子細緻地清掃幽寥的背殼,幽寥說不上是享受還是無奈,頭足四肢全都無力地耷拉著。
“誰說靈王要勸服踏浪國一塊進攻望山的?”小蒿頭也不抬地說。
“這還用說?靈王想對魔族宣戰,當然要聯合一切力量,難道只憑這幾百名豢獸師就想打到望山嗎?”殷不沉搖搖頭,哈哈笑了兩聲,隨後又是長嘆一聲,就算慕行秋能夠集結百萬大軍,他也不覺得安全。
“那可說不準,與魔族戰鬥,用常規手段是不可能獲勝的……”
“對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咱們應該跟靈王講清楚這個道理,還有……”殷不沉扭頭對小蒿使眼色,表示他說的是誰大家心照不宣。
小蒿卻根本沒有看他,晃著兩條小腿,繼續道:“打架這種事,永遠也不可能做好準備:魔族佔據優勢,咱們就得增強力量,等咱們終於佔據優勢了,魔族又會想辦法增強力量,你追我趕,沒個盡頭。”
“那也得準備也得追啊。”殷不沉聲音發顫。
“哈哈,怕什麼,前方沒有路,你往前走,走著走著後面的人就會循著腳印跟上來,跟的人多了,路就成了。身後有路,再往前走就只是方向而已。”小蒿噗嗤一笑,“我這些話像不像左流英?”
殷不沉張著嘴巴,他可不關心什麼路不路的,過了一會,低聲問:“靈王……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是做而不是想的時候。”小蒿咧嘴而笑,對於模仿左流英說話感到非常開心。
殷不沉越聽越糊塗,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殷不沉嚇了一大跳,急忙縮頭,然後才一點點地探頭觀望。
其他豢獸師已經看到這是怎麼回事了,楊清音不在,甘知泉掌管戰船,哼了一聲,“踏浪國真是好客,要求咱們退出港口三十里以外。”
“可靈王要咱們在港口等她。”弟弟甘知味說。
“當然要執行靈王的命令,飛飛,用你的異獸給踏浪國一個回答。”
“是。”飛飛顯得十分緊張,執行命令時卻一絲不亂,他的煉獸物件是玄武滅世,平時不在身邊,而是留在數十里甚至百里之外。
至少五十里以外,傳來一聲似龍非龍、似鯨非鯨的低沉叫聲,一道高達百餘丈的海浪衝天而起,踏浪國的居民都能望得見,並且眼瞅著海浪向港口湧來。
符籙師們立刻祭符,在三十里以外將海浪化解,這不算特別強大的進攻,可是對於不懂法術的居民來說,這卻有排山倒海之勢。
殷不沉冷笑幾聲,“行了,踏浪國是指望不上了,他們不將豢獸師當成對頭就不錯了。八百豢獸師獨鬥魔族與捨身國,值得寫一篇長詩了。”
“你能寫?”小蒿眼睛一亮。
“我……呵呵……”殷不沉想說“我能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說實話為好,“瞧吧,魔族還沒有現身,這世上已是群魔亂舞,捨身國是魔,踏浪國、聖符皇朝是魔,就連靈王的豢獸師也是魔。”
“這話從何說起?”小蒿有點驚訝,覺得殷不沉搶了自己的話,雖然她還沒明白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慕行秋和楊清音都不在,經過一段時間相處之後,發現小蒿也不是那麼心狠手辣,殷不沉膽子壯起不少,低聲說:“對於我們這些只想活命的可憐蟲來說,魔就是殺戮,如今這世上但凡有點本事的都要大肆殺戮,目的不一樣,手段也不相同,但是在我們眼裡,跟魔族卻是一回事。殺殺殺殺殺……等到人類和妖族都死光了,道統也就該出來了,於是兩大魔頭一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