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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流英還是左流英,道士之心的有無對他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我的變化你看不到。”左流英右手拇指微動一下,鎮魔鍾飛了過來。
項海生想爭奪,法術剛在絳宮成形,他就放棄了,同為服日芒道士,他的實力比左流英差了一截,甚至說不清對方是幾重境界。
“這麼說真實的我就是一名貪生怕死之徒?”項海生實在不願相信這個結論,卻又想不出任何辯解之辭,“我還能為祖師做事,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服日芒境界,天下沒有幾個,請你幫我傳句話……我願意為你效力,只要不與祖師的計劃相悖就行。”
一旦在心中承認貪生怕死,求饒的話就比較容易說出口了,項海生惴惴不安地看著左流英,一會想反抗,然後趁機逃走,一會又想說些更諂媚的話。
左流英靜靜地等待,等項海生的自我認識更清楚一些。
“祖師……為什麼要這樣做?”項海生問,一些疑惑妨礙他做出更明確的決定。
“你學過驅魔之術?”
“當然,星落境界以上的道士必學此術……”項海生並不笨,比大多數道士還要聰明些,一經點撥立刻明白了許多事情,“有驅魔之術就有滅道之術,道士之心讓道士們越來越相似,同樣強大,自然就有同樣的漏洞。這世上真有滅道之術嗎?”
“可能有就意味著肯定會有,只是時候未到。”
項海生恍然大悟,消除道士之心是祖師應對“偶然”的一招,然後他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只是心中還有些抗拒,有幾種情緒自認為比他的性命更重要,試圖勸說他懸崖鞍馬,不,它們就是懸崖,項海生要做的就是勒住韁繩避免墜崖之禍。
棋山宗師跪下了,既然貪生怕死是真實的本性,而且雙方皆知,那又何必遮遮掩掩呢?九百多年遠遠不夠,他還要繼續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左流英坦然接受這一跪,“祖師無所不知,他知道誰貪生怕死、誰三心二意、誰爭強好勝、誰冷酷無情,他不在意,因為這都在他的預料之內,他敢用,就能彈壓得住。”
“求祖師寬恕,請祖師下令。”項海生匍匐在地,心中再無一點難堪,只有一點疑惑:“三心二意”的人是誰?
左流英高高舉起鎮魔鍾,鐘聲轟鳴,金黃色的光芒向外散發,片刻之後,四周嗖嗖響聲不斷,一道接一道的身影在空中出現、從海中鑽出,有人類,也有妖族,一部分以真身趕來,另一部分則是法身。
奉命到來者越來越多,匍匐在地的項海生一度有些羞愧,很快就平靜下來,將臉孔埋在沙礫裡。
真身、法身達到上千,或浮於水面,或站在島上,或飛在空中,鐘聲敲擊著他們的耳朵與心境,於是他們也效仿棋山宗師項海生,陸續登岸跪下,將左流英當成祖師參拜。
“祖師正在創造一個新世界,你們有幸成為第一批入選者,將在新世界當中佔據一席之地。”
棋山僅剩的三座島上跪滿了世所罕見的強者,一些法身閃爍不定,正被後趕來的真身取代。
“祖師花了兩年時間遍查天下,已經找到所有的’偶然‘,哪怕它躲在最幽深的角落裡。除掉這些的’偶然‘的任務就由你們承擔,去吧,將世界打掃乾淨,證明你們配得上中選資格,然後迎候祖師的再次降臨。”
“某些’偶然‘非常強大,一些入選者將會戰死,當你們因此膽怯,想要退縮的時候,想一想祖師。祖師並不要求入選者完美,在他面前,沒有誰是完美的,可他絕不允許退縮,即使你的腿在軟、手在抖、心在顫,也必須執行祖師的命令。”
項海生剛剛平靜下來的心一下子又變得慌亂,悄悄將頭抬起一點,用餘光瞥了一眼,所有的目光似乎都在盯著他,尤其是左流英。
“如果祖師不能壓下貪生怕之心,還要貪生怕死之徒做什麼?”左流英手中的鎮魔鍾輕輕響了一聲。
匍匐在地的項海生緩緩升起,這不是他本人的法術,而是被迫如此,他這才明白,自己並未得到原諒,祖師永遠不給任何人第二次機會,他覺得自己受騙了,為此而憤怒,很快憤怒就被恐懼所取代,他大叫大嚷,他哀聲乞求,他淚如雨下,將近一千年的修行此刻沒有半點幫助。
他的聲音傳不出去,眾多入選者只看到棋山宗師的狼狽不堪。
項海生雙腿仍保持跪姿,仰頭張大嘴巴,好像有什麼東西橫亙在喉中,非吐出不可,他一直維持這個野獸一般的姿勢,直到整個身軀逐漸消失。
他被吸進了鎮魔鍾,祖師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