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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論原本無傷大雅,慘勝之後的聖符皇朝願意給予任何倖存者獎賞,誰也沒有預料到,事隔十年,差不多就是新皇京建成的那一年,爭論變得不可收拾,甚至造成了一場大分裂。
沒人知道爭論是如何演變到這一步的,諸多小事積累到一起,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有道理,都認為自己受到了委屈,心中的怒意越來越盛,最終不得不公開發洩出來。
大概從七八年前開始,符籙師與修士的關係再也無法維持平衡,明爭暗鬥頻繁發生,甚至發生過傷亡事件,表面上都是私人恩怨,骨子裡卻是在爭功。
對於符籙師來說,龍賓會乃是歷代人類皇朝的立國之本,無論是在望山之戰還是在歷次戰役中,都發揮了最重要的作用,而修士——私下裡,符籙師仍稱他們為“散修”——為皇朝效力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年,在這之前,他們通常是法外之徒,甚至與妖族來往密切,是龍賓會來抓捕的物件。
對符籙師們心中的看法,修士們一清二楚,在他們看來,這就像一場陰謀:先是欺騙他們加入戰爭保衛聖符皇朝,等到戰爭勝利之後,再來一個趕盡殺絕,他們為此警惕而憤怒,因為他們認為自己當初是有選擇餘地的,如果散修都投靠捨身國或是望山半魔,此時對人類發號施令的就不是龍賓會了。
辛幼陶和小青桃分別是龍賓會和修士團的首領,一開始他們盡力控制己方的抱怨,慷慨地論功行賞,希望能夠息事寧人,但兩人失敗了,等到符籙師與修士公開決裂,他們之間也產生了裂痕,傳言說夫妻二人已經多年不住在一起了。
“唉,辛王子和小青桃在打一場註定失敗的戰爭。”曾拂對他們還用舊稱,多年來她一直冷眼旁觀,對具體的事情所知甚少,對大局反而看得更清,“符籙師和修士的爭鬥就像這屋子裡的灰塵,這一點那一點,粗看上去似乎乾乾淨淨,仔細一瞧到處都有,你得一刻不停地擦擦抹抹,可是誰有這麼多的時間?只要稍不注意,灰塵就在悄悄積累,等你發現的時候,那裡已經變髒了。”
曾拂盯著慕行秋的草帽,帽沿上有一小塊碎屑正搖搖欲墜,像是一名不懷好意的斥候,隨時都可能引來成片的敵人。
普通人對這場越來越嚴重的分裂了解得不多,當事雙方則各執己見,曾拂是一名難得的中立知情者,龍魔建議慕行秋向她打聽事態,又一次證明她獨具慧眼。
不用問,這場愈演愈烈的爭論肯定與魔種的挑唆有關,慕行秋還是納悶那件事:為什麼有三成左右的符籙師沒有入魔。
這個問題曾拂回答不了,她根本不知道魔種還存在,與普通的平民百生一樣,她還以為望山之戰已經徹底解決了魔族的威脅。
“我在城裡很少見到修士,他們去哪了?”慕行秋問。
“都在城外的五行營裡,那是小青桃按照金木水火土建造的五座軍營,修士與符籙師互不信任,見面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動手,所以雙方劃定了各自的勢力範圍,很少越界。城內是符籙師的地盤,據說東北城有一塊區域屬於修士,我從來沒有去過,瞭解得不多。”
曾拂太久沒說過這麼多的話了,覺得嗓子有些乾澀,喝了一點水,長出一口氣,“你來了就好了。”
“恐怕我現在也沒有辦法阻止這場爭鬥,辛幼陶和小青桃……可能會有一些變化。”慕行秋在斷流城沒能去除洪修會諸人的魔念,在皇京更不會成功,秦先生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出將內丹提升到服日芒境界的好辦法,他只能等待。
“當然會有變化。”曾拂睜大眼睛,略顯驚訝,也顯得年輕了一些,“不是誰都像你和左流英一樣長生不老,辛王子和小青桃肩上的擔子很重,而且他們是大人物,心境自然與當道士不一樣。我坐在家裡還有變化,何況他們呢?但是再怎麼變化,他們還是會聽你的話,你是慕行秋,用幻術……那麼一弄,所有人就都聽話了。”
慕行秋笑著搖搖頭,“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是嗎?我對你的印象一直很好,我還以為你對我施法了呢。”
慕行秋笑得更大聲了,然後他問:“慈皇和燻皇后呢?他們怎麼做的?”
曾拂微微皺眉想了一會,“慈皇還是老樣子,在一切事情上都保持不偏不倚,很少直接插手,燻皇后……怎麼說好呢,她的變化比任何人都要明顯。”
“是嗎?”慕行秋有點意外,他記憶中的燻皇后目標明顯、意志堅定,應該是變化最小的人。
“我每個月會進宮見她一面,跟她聊聊天,她現在不怎麼管事,不,應該說根本不管事,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