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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是我啊,申尚,還記得嗎?遇到崩劫離開龐山的那一個。”相貌蒼老了好幾倍的申家長子笑吟吟地說。
第五百九十四章飯香的襲擊
申尚是龐山戒律科原大執法師申準和五行科道士楊寶貞的長子,作為一名純粹的道門子弟,他可不夠出類拔萃,跟左流英根本比不了,連普通水平都達不到,還在吸氣境界就因為道劫而止步不前。
他遇到的是崩劫,對修行、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總覺得好壞強弱並無區別,拼死拼活也不過強撐到吞煙境界,多出來的幾百年壽命也都用來修行了,還不如輕鬆愜意地留在吸氣境界,反正道統不缺自己這一名道士,他對道統也沒有更多的索求,就連親生父母也對這名長子毫無信心。
申尚一百多歲了,很長時間裡都維持著十幾歲的容貌,他不想長大,成年意味著責任和諸多煩惱,他寧願當一名看門人,偶爾照料一下龐山的靈獸。
他也曾經嘗試度過崩劫,甚至將慕行秋等致用所弟子當成度劫的工具,結果險些釀成大錯,申尚離開龐山一半是自願一半也是受罰。
十餘年過去了,申家長子的個頭沒什麼變化,還像是十多歲的少年,臉上卻已全然沒有了少年的痕跡,皺紋爬滿了每一寸露出的面板,頭髮稀疏得像是群妖之地的樹林,只有那雙眼睛還流露出幾分調皮與玩世不恭。
現在的他就是一名普通的小老頭兒,沒穿道袍,而是一身簡陋的皮襖,頭髮也沒梳成龐山髻,而是扣著一頂護耳圓皮帽,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
慕行秋看到申尚一下子愣住了,忍不住問:“你從哪來?”
“呵呵,真不愧是道士,一見面就提出這種既簡單又玄奧的問題,可我已經不習慣玄奧。還是簡單回答吧,我從捨身國來,跋涉數千裡。花費二十多天,就是為了來見你一面。”
“見我一面?”慕行秋又是一愣。他跟申尚可算不上好朋友。
申尚笑眯眯地點點頭,正要說話,突然看到慕行秋身後的錦簇,他也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你去問他,我先收拾麒麟。”慕行秋飛向戰團,他要的不是麒麟,而是被它吞下去的水晶眼。
與跳蚤搏鬥的數十人穿著跟申尚差不多。卻都以紙符戰鬥,與真正的符籙師相比,祭符手法稍顯粗糙,腳下的動作卻更快更靈活,巧妙地避開麒麟的進攻,同時也不影響手中的祭符動作。
符籙師跟道士一樣大都不擅長近身搏鬥,可這些人好像早就練出了一身輾轉騰挪的本事,團團圍繞麒麟,相距不過十幾步,一點也不緊張。招式間頗有章法。
要不是麒麟對法術的抵抗力十分強悍,早就被擊倒了。
這些不尋常的符籙師偏愛用火,紙符祭出各種形態的火。可是一碰到麒麟就被彈飛,“好一頭靈獸!”一人讚道,手中的紙符仍然一張接一張地祭放。
“讓開!”慕行秋喝了一聲,跳進戰團中心,直奔麒麟的雙角而去。
跳蚤也已發現他,低吼一聲,橫衝過來。
一人一麒麟又一次扭打在一起,慕行秋受過輕敵之苦,所以上來就使出全力。雙手緊緊抓住角根,狠命向下按去。
魔血對跳蚤顯然另有奇效。每隔一段時間它的力量就增強幾分,若不是為了搶回水晶眼。慕行秋真不願意跟它糾纏,可一旦動起手來,他就忘了一切,只想打贏。
他們在數丈高的空中角力,互相旋轉、翻騰,一會上一會下,時不時摔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大坑,馬上又跳回空中。
數十名圍攻者紛紛退到申尚身邊,對這種打法深感驚詫,“這人一身道士裝扮,怎麼打得跟獸妖一樣?”
“他從來就不是普通道士。”申尚笑著說,再次轉身,衝百步之外的錦簇大聲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跟慕行秋長得一樣,可我對你對他都沒有惡意。我叫申尚,從前是龐山道士,現在是一名四海為家的符籙客。”
錦簇慢慢飛過來,“申尚?我聽過這個名字,你對靈獸很好。”
“閣下是?”
“我叫錦簇,從前是一匹錦尾馬,現在是一隻靈妖。”
在龐山和群妖之地發生的諸多大事之中,靈獸化妖很不起眼,申尚對此一無所知,聞言不禁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大笑起來,“居然有這種事,妙極,妙極!靈妖只有你一個嗎?”
“二百零四。”錦簇對申尚頓生好感,因為這人的笑聲裡流露出對靈獸化妖的真誠喜悅,對於曾經身為道士的人來說,這一點非常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