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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或者道統的命令還有效。”
錦簇的眉頭越皺越緊,讓慕行秋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僅有的幾天讀書生涯,他當時在秦先生面前的表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努力理解卻偏偏如聽天書。
但慕行秋不是秦先生,所以他不會發怒。而是繼續道:“又比如咱們身後的這位跟蹤者,在我過去三天的記憶裡,他暴露了一些小小的習慣,我要據此設定陷阱,誰能說這不是一種力量呢?就好像兩個人打架,拳頭固然是一種力量,但眼光也是。”
錦簇明白了一點,他問:“記憶在你身上的力量是什麼?我說的不是這三天,是所有記憶,你沒將它們用來戰鬥。而是……”
錦簇欲言又止,慕行秋替他說下去,“而是放棄、逃跑。”
火焰漸弱。錦簇往裡添柴,慕行秋拿起一根樹枝輕輕撥弄,“記憶是一種力量,它能擊敗敵人,也會將主人壓垮。所有的力量都一樣,所以道士才有那麼多的戒律,為的就是能承受最為強大的力量,承受不住就是道劫、就是入魔。”
錦簇又聽糊塗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力量不夠用。可從來不覺得會被壓垮。
“異史君擁有的記憶比任何一名道士都多,可他沒有被壓垮。這是為什麼?”慕行秋已經陷入自言自語了,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跳蚤——它吃過金銀屑就到處亂跑發洩過剩的精力。丟失記憶似乎讓它的力量更強大了。
大概只有左流英和異史君才能解釋清楚這些互相矛盾的現象,慕行秋苦笑一聲,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他應該儘快走出群山,然後逼水晶眼出來,如果異史君這邊的線索也中斷了,他只好再次前往皇京,從頭開始調查。
子夜時分,慕行秋站起身,“我需要你的一點血。”
“什麼?好……好吧。”錦簇雖然很困惑,還是勉強同意了。
“回頭吧,小子。”慕行秋大聲說,他要給跟蹤者演一場戲。
錦簇慢慢起身,堅定地搖搖頭,演得比慕行秋更認真,或許他沒當這是演戲,“我不能就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去。”
“那我就給你一點東西。”
慕行秋揮起拳頭。
錦簇是最強大的靈妖,可戰鬥力遠遠比不上跳蚤,幾招下來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可他死不服氣的勁頭兒卻一點也不弱,倒下就爬起,冷著臉尋找反擊的機會。
慕行秋覺得夠了,踩滅火堆,抓起一把雪擦掉手指上的一點血跡,繼續前進。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向西北方進發,事實上,這不是他選定的方向,而是跳蚤,只要慕行秋改變路線,它就寧可放棄美食也不跟隨。想強迫跳蚤一塊走是不可能的,不管吃掉多少金銀屑,它的那兩隻紅眼睛從來沒放鬆過警惕。
沒一會工夫,錦簇跟上來了,走在慕行秋身邊,他已經大致想明白是怎麼回了,十餘里之後問:“陷阱呢?”
“就在咱們身後。”慕行秋隨意地說,跟錦簇打架、踩滅火堆的同時,他已經藏下幾件法器,“過去的三天裡,這位跟蹤者總在咱們停留過的地方觀察一會,所以我設下的陷阱他一定會踩進去。”
錦簇恍然,“我從來沒注意到這一點。”
“我也是慢慢才回憶起來的,他離咱們的距離時遠時近,可每次咱們停下休息,他總是過一會才跟上來,那必定是在觀察。”
錦簇難得地表現出一點敬佩,“道士們選擇你當首領是有理由的。”
慕行秋大笑一聲,“弱者就像藤蔓,總是喜歡攀附在強者身上,從來不問強者是不是願意,他們以為只要自己做出順從的姿態就已付出足夠的代價。有時候,當他們發現自己可能選錯了物件的時候,立刻就會分出一部分枝條,悄悄纏向更強的人。”
錦簇臉紅了,慕行秋的這番話像是在說妖族。在冰城和狼原,他們表面上是為了報恩才上當受騙試圖搭救異史君,其實何嘗不是為自己留一手?異史君更強大。跟妖族的接觸也更深,的確是更理想的“攀附物”。
“道士們沒有背叛你吧。”錦簇對道士內部發生的事情不太瞭解。沒聽說過孟詡的事情。
慕行秋只是冷笑,大部分魔侵道士們當時仍圍在他身邊,是因為不覺得異史君更強,只有孟詡相信了眾魂之妖的蠱惑。
“這跟背叛無關,我不是最強的人,自然無法得到最多的追隨者,就這麼簡單,只是我從前太愚鈍。總以為自己負有某種責任,總以為能創造奇蹟。其實所謂的責任不過是更強的人強行塞到我手裡的一面旗幟,或者說它就擺在那裡,過路者隨便拿,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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