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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的裝扮都讓人猜不透用意。
當然,最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的,還是他右手上所握著的東西。
焰形劍(Flamberge)。
起源於十七世紀法國的雙手劍,全長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特徵在於劍刀像火焰一樣彎曲。據說如此設計的目的在於增加殺傷力。
原本這種劍應該是鐵製的,如果是儀式用劍,上面會貼上金箔。但如今這把焰形劍卻是呈現雪白的顏色,看起來簡直像是還沒塗上顏料的塑膠模型。材質或許是恐龍骨,或許是特殊碳纖維,或許是某種航空材料,以上條這區區一介高中生的眼力當然看不出來,但至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金屬。
完全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大劍,被男人以單手遊刀有餘地握在手中。
「呵呵,英國清教的神父先生,你到底在幹什麼?展現出你們英國人的紳士尊嚴讓我建宮齋字見識一下吧。如果連一個女人都無法保護,那就太丟臉了。」
(插圖82)
史提爾恨恨地咂了個嘴,取出符文卡片。
他的雙眼並未看著眼前這個手持大劍的危險男人,而是看著坍塌店鋪的另一頭。白衣修女正全身緊繃地站在遊覽路線上。而這名白衣修女的安全,是他心裡最大的掛念。
「你在邊保護她邊戰鬥……?」
上條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說道。
史提爾的魔法講究的是以逸代勞。只有在貼滿了符文卡片的地方,他才能夠施展出強大的魔法。換句話說,這一次的戰鬥對他來說相當不利。邊移動邊進行戰鬥,根本沒有時間佈置場地。更何況他還得保護茵蒂克絲,除了拿身體當盾牌之外,幾乎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別想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史提爾以似乎隨時會吐出血來的聲音說道。「……很好,看來你已經找到奧索拉·阿奎納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總而言之,快找機會逃走!不用想把他打倒,只要沒被抓到就是我們贏了!」
史提爾試圖以顫抖的雙腳撐起身體,卻一直無法成功。
建宮齋字開心地朝著史提爾看了一會,又將視線栘到奧索拉身上,說道:
「對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遇到你?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奧索拉·阿奎納,我們並沒有加害於你的意圖。」
他的語氣聽起來相當輕佻,彷彿根本不希望獲得認同。
言下之意,似乎還透露出對部下的失望,認為他們不應該讓奧索拉逃走。
奧索拉看了看崩塌的店鋪,還有受傷的史提爾,以及建宮手上的焰形劍。
「您當初對我說的那些話,確實充滿希望。但是,我對於以暴力建立的和平無法寄予信任。」
「真是可惜。你就算回到羅馬正教,又有什麼意義?」
建宮輕輕揮動握著大劍的右手,似乎在確認自己的肩膀有無異狀。
「……」
上條默默地擋在奧索拉麵前。
他的手上沒有武器。就算拿著一把不熟悉的武器亂揮,也不可能贏過眼前這個對手。又重又用不稱手的武器倒不如別拿。
建宮看了看上條的臉,接著又看了看掉在他腳邊的儀典劍。
「沒有擺出武術架式,身上沒有法具,衣服上也沒有任何隱藏的魔法記號。貨真價實的『手無寸鐵』。嗯,雖然我很不想跟門外漢戰鬥……看來也由不得我。那把劍,你是從浦上的手中搶來的吧?」
建宮的臉上表情嚴重扭曲,刻意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
上條從來沒聽過浦上這個名字。
「如果你指的是你的部下,她現在正躺在那邊。我護住了她的後腦勺,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以為她沒死,你就不用為這件事負責嗎?沒那麼容易!」
建宮此時的語氣之中,再也不帶一絲一毫的輕浮。
藉由這個反應,上條已經看出了建宮的人格特質。他不是個怪物,他是個會因同伴受欺負而勃然大怒的凡人。
「既然你還是個肯為他人而戰的人,能不能把劍收起來?我不想跟你這樣的人戰鬥。」
「我也很想這麼做,但問題可沒那麼好解決。雖然我們的主要敵人是羅馬正教,但既然你們英國清教也跳進來膛這灘渾水,我總不能視而不見。何況,我不能讓奧索拉被你們帶走。」
長度接近兩公尺的大劍被建宮輕鬆地高舉在頭頂上揮舞,彷彿像啦啦隊長手中的指揮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