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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川是個賣水果的。
他的水果攤位置不錯,在市醫院門口,跟住院樓就隔著一條馬路,那些要去看病人的,很多都會在他這買個果籃什麼的,平日生意就不錯。
於川在監獄裡蹲了一年,出來後也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沒有太聯絡,這個水果攤的鋪子還是他一個好哥們幫忙託人,才租到的。
於川雖然蹲過監獄,但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實在人。
他的水果攤後面就是一片居民樓,是老式樓,小區裡住的基本都是大爺大媽,他剛開張的時候,周圍人都做觀望態度,後來大媽們來買水果,挑挑揀揀,買三四個桃子也選個半天,但於川從來沒紅過臉,一直笑呵呵的。
於是大媽們都很喜歡他。
於川早上六點起床,自己做飯,他就住在水果店的二層,是臨時隔出來的,特別矮。等他吃飯完,收拾好,七點半準時開張,一直幹到晚上十點多才會收攤。
於川覺得自己也沒啥大出息,能守著這麼個水果攤過也不錯。
而一切的轉折,來自一個秋日的夜晚。
那天,於川從下午三點多開始,就在思考著晚上吃點啥,一直熬到八點多,實在忍不住了,就提前收了攤,想去旁邊的館子搓一頓,算是改善改善伙食,解解饞。
在醫院旁邊有不少小飯館,於川最喜歡其中一家麵館,價錢不貴,而且量多,最適合於川這種沒啥閒錢的大老爺們。
他叫了一碗大碗牛肉麵,又點了一盤冷盤,一瓶涼啤酒。上齊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牛肉麵的香味充溢鼻腔,他忍不住抿抿嘴。於川拿過一邊的酒瓶,旁邊服務員看見,問了一句:“要起子不?”
於川擺擺手,“不用了。”
服務員走過去,於川也懶得用筷子了,直接呲著牙一別,就把酒瓶開啟了,他撅起嘴,剛要對瓶爽爽地吹一口的時候,忽然感覺後背一股大力,他沒預防,牙吭地一下就磕在了瓶子嘴上。
“哎呀我——”這給於川疼了啊,一瞬間覺得自己鼻涕都要震出來了,在他有點發蒙的時候,感覺身後又來了一股勁。
這回於川學乖了,連忙拎著酒瓶站起來,給這股力氣讓過去了。
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啥有人找他麻煩,他轉過身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結果他一轉身,就看見一個人影撲倒在他剛剛的座位上,椅子被撞翻,人又順勢趴到地上。
那人影后面還有幾個人,看起來是動手的。
於川這回看明白了。
這不是找他麻煩的,他大板牙純粹是屬於被波及了。
於川看明白後就往後讓,館子裡一共就那麼三四個客人,現在都站起來往裡讓。剛剛那個服務員走出來,驚恐地看著這個場景,叫了句:“怎麼了?”
倒下去的那個是個乾巴瘦的男人,自己趴下了又翻了過來,臉上紅青一片,看不出個數,不過年紀應該不大,最多二十三四歲。後面三個壯漢有倆光頭,剩下一個臉上帶疤,仨人一瞅就不是正經人。
最前面的一個光頭看了服務員一眼,惡狠狠地說:“沒你事!”
服務員一看他那架勢就慫了,跟著躲到後面。
那人兇完了服務員,走到桌子邊,從桌上拿起一個碗。
於川心道,我操,那是哥的牛肉麵啊。
光頭佬端起面,嗦咯了一口湯。
於川:“。。。。。。”
接著,光頭佬端著麵碗往後退了一步,於川還沒噁心完呢,就意識到他要幹啥了。
地上那人臉上傷還是新鮮的,這一碗剛出鍋的牛肉麵要是倒上去,估計臉就要變形了。
於川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腦子一熱,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手已經搭在光頭佬的胳膊上了。
一瞬間,店裡人都愣住了。
於川乾笑了兩聲,好聲說:“這位大哥,這面。。。。。。這面我的。”
光頭佬看著於川,“你的?”
“啊。”
光頭佬冷笑了一聲,手一揚——!
於川也不是第一次跟人幹架,對於這種起手式熟悉得很,輕易就讓過去了,麵碗在空中甩了一道弧線,麵條和湯沒等甩出來,就啪地一下砸到玻璃櫃上,砸得稀碎。
於川的衣服甩了幾滴麵湯。
光頭佬盯著於川,警告地說:“告訴你,沒你事,別亂管閒事。”
於川比劃了一下地上躺著的那人,說,“你看他歲數也不大,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