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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抬起頭,從一張張或悲憤或困惑的臉上掃過,緩緩道:“對方是——橙級宗門!”
話落,場中眾人無不鐵拳緊握,鋼牙緊咬,許久之後,留下了一聲聲無力的嘆息……
某處雅閣。
一個約莫十歲的少年正津津有味地捧著一本古籍,朗聲到:“吾失之三矣:少而學,遊諸侯,以後吾親,失之一也;高尚吾志,間吾事君,失之二也;與友厚而小絕之,失之三矣。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也。”
讀到此處,少年的心中忽得閃過一絲不安,抬起頭望向窗外,喃喃道:“爹爹,孃親,快過年了,你們怎麼還不回來?”
回答他的是更為迅猛的風聲……
逝者如斯,匆匆五年。
“少年心氣。”中年人邊搖頭邊呵斥道;不過眼裡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曾幾何時,他不也是這樣嗎?從這個少年身上,他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老師,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吧。平時我把我的故事都告訴你了,而你卻什麼都不說,真是太不公平了。”從見到中年人的第一眼起,他的直覺就告訴自己這個人絕不是一般的學者。
中年人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他曾暗中把中年人和唐家的家主做過比較,雖然前者的氣息遠不如後者強大,但他卻總覺得前者更加危險,那種感覺就像是,對,是不懼,真正的不懼。
雖千萬人,吾亦往也!
“我的故事”,中年人抬頭望向天空,慵懶而迷離的目光彷彿洞穿了時空……
枯藤。老樹。昏鴉。
“秋哥哥,李商隱真是太有才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有沒有來者我不清楚,但古人還是有的。”
“哦,怎麼說?”
“子曾經曰過:‘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故觀於海者難為水,遊於聖人之門者難為言。’”
“孔子曰的?”
“傻瓜,哪有自己曰自己的,是孟子。”
“哦……”
……
小橋。流水。人家。
“秋哥哥,你真的要去?”
“對呀,子曾經曰過:‘拯救一人;如同拯救整個世界’。”
“哪個子曰的?”
“老子。”
“老子曰過嗎?”
“老子剛剛曰過。”
“啊,你混蛋!”
……
古道。西風。瘦馬。
“秋白,你真的要去?”
“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
“天下無道,何不獨善其身?”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
“軒轅殿乃萬宗之首,屹立於世數千年,你真的不懼?”
“人最後總是要死的,不是嗎?”
“好,算上我一個。”
……
“我的故事麼”,望著西下的夕陽,中年人輕嘆了一口氣,隨後轉過頭凝視著納蘭紓予那雙誠摯而坦然的眼睛,半晌才道:
“斷腸人在天涯。”
“斷腸人……”少年心中默默道。
這個少年自然是納蘭紓予了。他本是打算投身仕途的,然而在命運逼迫他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他毅然拿起了劍,卻不曾放下過筆。
由於溪城毗連龍背山脈,與東坡書院間只有不到半日的路程,於是每隔幾日,他都會來到這裡,讓自己沐浴在這個學術聖地的濃厚詩書氣息中,和來自各地的學子一起求學論道。
三年之前,東坡書院突然來了一個陌生的中年人,他管自己叫秋先生,偶爾講講學,此外不是把自己沉埋於書卷之中,就是踽踽獨行於書院四處。
於是,在一個有些寂寞的黃昏,下著有些寂寞的雨,兩個寂寞的人走到了一起……
………【第五章 初遇疾風(上)】………
天下巍巍,世家千萬,但絕大多數的世家都是不入流的角色,能稱得上級別的百不餘一。
納蘭紓予所在的唐家算是能稱得上級別的大世家,它和俞家、馮家、李家並稱為溪城四大世家,而且他們都屬於——赤級宗門。
普通的世家,能出一個劍客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一個赤級宗門,至少擁有五名劍客,劍者更是不計其數,甚至還有劍師強者的存在。
“弱肉強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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