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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光大亮,明晃晃的光線自菱紋雕花窗臺透射而進,斜斜望去,糾纏不休的的點點塵埃在一縷縷分明的光線中旋動飛舞。
紫桐抬手虛擋在眼前,被這霎時的光亮給鬧醒了。待適應了眼前的光亮後,她半摟著錦被坐起身,眉心微蹙,抬手曲指在太陽穴上輕揉著,稍稍撫平那一跳一跳的疼。
門咯吱一聲被輕輕推開,兩個侍女端著洗漱用具步入寢居中,一個上前去服侍紫桐起身,另一個將屋內層層疊疊的紗幔攏著搭在兩旁的綴金紋銀鉤上。
“奴婢水若,見過紫桐姑娘。”
“奴婢碧若,見過紫桐姑娘。”
紫桐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兩張臉,剛剛醒來本就迷糊,現下就更迷糊了,“你們……怎麼長的一個模樣啊?我昨日見過你。”紫桐看著水若道。
原來水若就是昨日提醒紫桐要用筷子用點心的侍女。
水若浮起一個微笑,解釋道:“奴婢水若,是姐姐,她是奴婢的妹妹碧若,我們是雙生子。主人吩咐我們來伺候姑娘。”
“雙生子?”紫桐仍是不明就裡,有點犯糊塗。
“紫桐姑娘,先洗漱吧,待會喝碗醒酒湯。碧若,去端來。”
“嗯,姐姐。”
洗漱罷,紫桐看著眼前這碗黑漆漆的東西,湊近一聞,一股子怪味道,立馬直起頭,眉心皺得厲害,十分抗拒,“我不喝這個!”
“紫桐姑娘,這是白公子特意交代的,還讓我們定要盯著你喝下去才成!”
“他?不要不要,我不喝,這東西味道太奇怪了!”紫桐對那股子藥味兒很不喜歡。
“就知你不肯喝!”屋外並未聞到任何的腳步聲,聲音響起時,白行簡已走進寢居內,手上橫著絨布套,,對著紫桐意料之中地道。
“白公子。”水若、碧若對白行簡行了個萬福。
紫桐見白行簡進來,如獲大赦,疾步走到他身邊,躲避那碗黑漆漆的東西。她卻沒意識到,要她喝下那碗黑漆漆湯藥的,罪魁禍首就是身旁這位。
白行簡將手上的絨布套遞給水若,吩咐安置妥當,然後伸手接過碧若手上的青花瓷湯碗,對著紫桐循循善誘道:“你昨日貪杯飲多了果釀,這會兒定是頭疼不堪吧,乖,喝下去頭就不疼了!”
“味道很奇怪,我不想喝!”
白行簡看著她,突然將青花瓷碗湊近唇邊,喝下了一大口後將碗遞到紫桐眼前,“我陪著你喝了,你可不能再耍賴了!”
紫桐無法,只得苦著臉就著白行簡的手,將剩下的一半醒酒湯喝下去,喝罷,眉毛眼睛全皺在了一起。
白行簡看她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取笑道:“有那麼苦嗎?”
“怎麼沒有!原來喝果釀之後還得喝這個,我下次不喝了!”
“看你還敢不敢再貪杯!走吧,去用早膳。”白行簡牽起紫桐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誒!我的琴!”琴不在身邊,紫桐總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唯有觸目所及,才能心安。
“去拿來。”白行簡吩咐水若。
“是,白公子。”
水若將絨布套重新拿過來遞給白行簡。
“安心啦?走吧。”白行簡很善解人意地將琴晃了晃。
紫桐有點不好意思,自動自發地乖乖跟在白行簡身後走了出去。
一路上,翠微山嵐綠蔭滿眼,碧波粼粼柔光萬頃,花香飄滿園。經過暢春湖時,長橋臥波上,一襲青色紗衣的女子遠遠地憑欄倚著,手上橫著一管晶瑩剔透的翠玉笛子,笛聲悠揚,拂遍了整片碧波湖,駐足聽久了,才察覺出聽似飄揚輕快的笛聲中,暗含著如泣如訴的哀怨憂愁。
白行簡見紫桐聽得入神,出聲道:“那是百里瑨的妹妹百里瑾,百里山莊的大小姐。”
紫桐沒出聲,徑自仔細地聽著笛聲,可能是出於對精通音律的心心相惜,待聽完了整首曲子後才語出讚賞道:“她吹得挺好的!”
白行簡不禁失笑,見她凝神聆聽的樣子,還以為要高談闊論一番,不料就一句“挺好的”作總結陳詞。
“百里瑾曾一曲‘明月聽風’名動楚國,只可惜她兄長將她藏得太深了!”白行簡這句話說得頗耐人尋味。
“明月聽風?”
“來日方長,你若有興趣,改日可以去向她請教請教。”
“我們要在這裡待很久嗎?”聽白行簡的意思似乎是要在這裡長住,紫桐覺得奇怪,他們不走了嗎?
“嗯,你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