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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子:“王小石說,”六分半堂是壯士斷腕,棄的是總堂主雷損,但他們的實力、勢力和潛力,全都因而保全了下來,現在主事的狄飛驚,曾低了那麼多年的頭能活在六分半頭,而今熬出了頭:所謂:隱忍多年。所謀必大“,那是個絕世人物,是決不可輕敵的。要看對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應該要看他的敵人:他有什麼樣的敵人,他自己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朋友難得,敵人更為可貴:
有道理。“諸葛先生道:“棋局裡的一些妙著、伏子,開始下子時往往不知其為何,直至走了數步,或走數十著後,甚至在著緊關頭之際,才會見看妙用來,”迷天七聖看來已全給“六分半堂”聯合“金風細雨樓”所打垮,你看關七還能不能再起?會不會復出?
關七還沒有死,只要他還沒死,一切都是可能的。“王小石說,”事實上,關七忽然銷聲匿跡,也是好事:因為“迷天七聖”已升騰過急,根搖樹倒,在所難免。大凡人為之事,無論爭強鬥勝,遊戲賭博,必有規矩,無規矩不成力圓。有規矩法則必有打破規矩法則的方法和人。不破不立,是庸材也。能破不能稱雄,要能立才能成大器。人要可破可立才能算人傑。而到最後還是回到無破無止,這才是圓融的境界,同時也自成一個規矩::直至其他的人來打破這個規矩。關七這樣如同“死”了一次,他自己打破了自己所立的規矩,只要他人不死,心不死,大可以也還可以重新來過、從頭來過。
有道理。“諸葛先生說,”那就像重新再下一盤棋。可是你師父是有用之身、絕藝之才,何以不重出江湖,為國效力?
人各有志,不能相強。“王小石道,”有些人認為要決殺千里、橫行萬里,才算威風過癮;有的人喜歡要權恃勢、翻覆雲雨,才算大成大就;但有人只是閒種花草忙看月,朝聽鳥喧晚參禪,就是天下最自在的事了。家師身體不好,而且對外間江湖恩怨、世情衝突,很不以為然:他如比性情,與其料理幹坤,不如採菊東籬更適其性有道理,“諸葛先生撫髯道,”你剛才說過: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敵人:你看我會有什麼樣的敵人?
師叔是為國為民、大仁大義的人,你們的敵人,當然就是國敵民讎,其他普通的敵人,你老還不會放在眼裡!就像四位高足,四位名捕師兄,他們持正衛道,跟一切無法無天的盜賊對敵,那是“公敵”,而不是他們個人的“私敵”。為天下對敵者可敬,為私利對敵可鄙。你們的敵人,通常也是百姓的“頭號大敵”,也即是“天敵”這才不易收拾,不好對忖的大敵。“王小石說,”因為你們的敵人厲害,所以非大成、即大敗,成者遺澤萬民,敗者骨無存。故而敵對之過程,愈發可歌可泣、可敬可羨!。
有道理。“諸葛先生一干盡杯中酒,”你自己呢?一個劍俠、一名刀客,要無情斷情才能練得成絕世之劍、驚世之刀,你師父說你天性多情,絕情刀法、無情釗法練不成,卻練成了“仁劍仁刀,這卻可以刀仗劍持道行於天下麼?”
“仁者,二人相與耳。人與人之間相處,本來就是有情有義的。如果為了要練刀法劍招,而先得絕情絕義,首先便當不成人了,還當什麼劍俠刀客?卻是可笑而已:人在世間,首先得要當成一個人,此之外,鐵匠的當打鐵,教書的識字,當官吏的為民做事,要做刀客劍俠的可去練好他們的刀刀劍劍;如果連人都當不成,為絕招絕學去斷情絕義,那豈不是並非人使絕招、人施刀劍,而是為絕招所御,為刀劍所奴役?”王小石展開白如小石的貝齒一笑道,的確,在江湖上,做人要做得相當堅強才能當得成人:在武林中,早已變成友無摯友,敵無死敵,甚至乎敵友不分,敵就是友,友就是敵。可是,當一個人的可貴,也在於他是不是幾經波瀾歷經折磨還能是一個人或許,我眼中無敵,所以我“無敵”,“”好:好個無敵:“諸葛先生拍案叱道:“有道理!。”
他一見王小石至今,已說了七次“有道理”。
“來人啊,”諸葛先生興致頗高,“上酒菜。”
七情大師含笑看著這一老一少,他似乎完全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只對看一局殘棋,在苦思破解之法。
菜餚端了土來,果然風味絕佳。
“好酒:好菜?”王小石禁不住讚道,“聽說負責師叔膳食的是一位天下名廚,而今一嘗,果是人間美味!。”
諸葛先生笑了:“尤食髓妙手烹飪,天下聞名。你要不要見見這罕世名卜。”隨即拍了三下手掌。
不消片刻,便有一個瘦子行出來,雖是長得一張馬瞼。咀大顴削。但擘止之間甚有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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