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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得連劍都丟了,滾地,大呼,哀號。
如果這時不是葉棋五又向無情發出了晴器——這次是他的“帥”
齊文六還真不知會不會痛得滾落山崖去!
齊文六緩得一口氣,心猶有不甘,虎虎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破法的?!”
無情一面應對葉棋五凌空“下子”之法,一面猶有餘暇地答:“我開始也不知道。你用的正是莊子《養生主》篇: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我受你的擺佈還齒,等於追打魔鬼的影千,永遠也不會有結果,只有技盡力窮而已。”
齊文六恨恨地問:“你後來是怎麼知道的?”
無情淡淡地道:“每一場決鬥就是一個悟,悟得了就過得了關,人生大抵如是。你有學問,我也不是不好學之人。”
齊文六狼狠地道:“你是怎麼破的——?!”
他不甘心。
他知道無情是把暗器借月色“灑”到他身上:可是這是什麼暗器?這是齧枝法?他聽也沒聽說過,看也看不見,防也防不著,就是抓破頭皮也想不出來。
無情看來已給葉棋五的“帥”攻得連招架也來不及了。
可是才不過一會,他的語音又悠悠閒閒地傳來,看來,他還能談笑風生,可是他根本未出全力,更決非落於下風了。
這才可怕。
“你還記得《養生主》的未句是什麼嗎?”
齊文六讀書有過目不忘之能,他自是背得出來:
“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
——那意思大致是說,用手研柴運薪來保持火繼續焚燒,總有力竭火消的時候:如果讓火自然的延燒,它會沒有窮盡地燃燒下去的。
無情笑了一笑:“那就是有涯對無涯的破法,”
齊丈六又兇暴了起來。
他舞劍。
劍法典麗華贍、工整敷陳、極盡鋪誇張之能事,就像一首華麗辭藻無暇可擊的漢賦!
他也以此賦劍於生命。
賦生命予劍。
他使劍就像是做文章。
葉棋五下子就像作生命的賭注。
他倆合攻無情。
這時,無情也注意:雖然燕詩二和顧鐵三都給冷血和鐵手打得還不了手、回不過氣來,但三師弟追命卻也遇險了!
所以他清嘯了一聲:
“戎車既駕,四牡震震。”
——那是詩經:小雅《采薇》中的一句,“戎車”就是兵車,業業如同翼翼,都是盛大的意思。
可無情怎會在此時背詩?他這樣念出了這句詩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夢女很小心,很謹慎。
她對過去,有些隱隱約約的記得,但大部徹徹底底的忘記。
但她至少記得一仵事:她就是因此不夠小心、大大意,才致失去記憶的。
她可不想再一次失去記憶。
所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
一一趁諸葛先生受傷時脅持老林和尚,她覺得值得這樣做。
因為她就算不能因此而成為諸葛的弟子,至少日後在江湖上行走,也大可不必怕落在諸葛一門手裡了。
——為了這重大的安全,先行冒點風險也是值得的。
可是她這回卻是錯在哪裡?
“你不會不守信用的吧?”
她狐疑地問。
諸葛搖頭。
“這點倒不會。”
“至少下會因為我這個小女子而壞了諸葛先生的名頭。”無夢女這才笑得出來,又猜道,“莫非你和這和尚原是老友?”
老林和尚怒目瞪住無夢女,緊握拳頭,就要出手。
諸葛忙道:“雷兄,請給我一個面子。”
他一眼就看出老林和尚就是當日名動天下的雷陣雨。
老林和尚萎然長嘆:“諸葛,咱們這一見面,老衲就欠你一個情。”
無夢女吐了吐舌頭,“看來我又猜錯了。你們確然是首次見面。”
“你錯在以為我和雷兄未有深交,就下會答允你兩個要求:“諸葛這才道明,“如果你堅持下去,就算我不會收你做弟子,但教一兩手武功,這倒非決不可能的事。”
無夢女為之頓足。
——幾乎還捶胸。
他懊悔。
——可是懊悔已無補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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