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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顯沉重的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事關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即使是Reborn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毫無辦法。

他被Vongola的九代首領僱用，職責是為了Vongola家族教匯出一位出色的十代首領，所以無論如何他的立場是不會改變的。

——一個擁有Vongola血統的繼承人，無論那個身體內的傢伙到底是什麼，只要在他還沒有完全令人失望之前，他是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仍舊會盡到自己身為家庭教師的責任。

——而面前這位據說曾經是Vongola十代首領的傢伙，雖然同樣需要警惕，但是卻令人滿意得多。只可惜他缺少最重要的，那就是血統。

——如果將兩個人整合在一起，那麼結果將是完美的，但是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Reborn不可能冒著失敗的危險。

“如果你曾經是Vongola的十代首領，我的學生的話，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將要選擇的立場。”最終，Reborn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我知道。你會站在他那一邊，在他還未完全失去繼承Vongola資格之前——像對待以前的我那樣，盡心指導他，讓他成為值得將Vongola家族託付的人。”沢田綱吉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平和，“而目前，我的立場與你是一致的。無論他以前是誰，將他培養成能夠繼承Vongola家族的出色的繼承人。我不會阻礙你，因為Vongola家族的確需要這樣的人——但是一旦他真的讓我失望了，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守護……或者說奪回Vongola。”

“自己的方式？”Reborn挑眉。

“是的，自己的方式。”沢田綱吉輕笑了一下，後退一步，“目前，我們算是達成某種協議了吧？”

“在他還有價值之前，你不會傷害他，不會阻礙他。同樣，而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是的，但是如果他沒有了價值，我將不會繼續遵守這個約定。”

黑髮的少年後閉了閉眼睛，對著自己曾經的老師優雅地行禮，隨後轉身離開。

“那麼山本武呢？”身後，Reborn再次開口，“我想你的存在已經在這一點上妨礙了他——如果他沒有撒謊的話。”

腳步微頓，沢田綱吉轉過頭，看著逆光中的嬰兒，嘲諷地勾起嘴角，“我並不認為這是我的問題。如果不能以自己的能力獲得守護者的信賴與忠誠的話，那麼他就沒有價值。”

“哼，這倒也是。”Reborn閉了閉眼睛，輕聲贊同，“還有一個問題。”

迎上少年略帶疑惑的黑眸，Reborn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真的是來自未來嗎？”

“……誰知道，這種問題怎麼樣都沒有意義吧？”黑髮少年輕哂，“但是，在我的時代，風太並沒有什麼女兒，也沒有兒子。”

“喂……你還好吧？”

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聶浩源有些擔心地詢問著龜縮在自己身體內部，似乎頗為低落的沢田綱吉。一直傾聽著這場對話，並觀察著沢田綱吉的他知道，沢田綱吉並不如他所表現出來的平靜與輕鬆。

【嗯，還好，沒什麼事情。】沢田綱吉輕聲回答，【只是有些……失落罷了。】

“失落？”

【是啊，那個無論我做什麼都會支援著我的Reborn，已經不是我認識的他了。】

“…………”

【他已經站在了另一個人那裡，支援著另一個人……而我今後要走的路，說不定會是他們的對立面。】

“……你要走的路？”聶浩源心裡一動，與沢田綱吉相處了這麼久，每當他用這樣的口吻說話的事情，他就知道他做出了決定。

【想要保護什麼，就需要有足夠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是不可能一撮而就的，需要的是長時間的積累與努力。】沢田綱吉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感慨與懷念，【無論是守護Vongola，還是奪回Vongola……】

“你到底想說什麼？”聶浩源仍舊迷惑不解。

【你真的做好了踏入黑手黨世界的覺悟與準備了嗎，浩源？】沒有回答聶浩源的問題，沢田綱吉反問。

“這是當然的啊！我已經說過了不是嗎？！”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聽到沢田綱吉這樣詢問，聶浩源有些不耐煩地回應，“我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了！”

【殺人……也可以嗎？】

聶浩源噎了一下，這是第一次，沢田綱吉提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