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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應該存在的人是他,明明他才是外來的介入者,為什麼被這個世界抹殺掉的卻是你……?”
沢田綱吉擔憂地看著聶浩源,眼前的男人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的猛獸,兇狠、危險卻又脆弱。
聶浩源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對著沢田綱吉苦笑了一下,緩緩垂下頭,“抱歉,每次一想到那些事情,我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沢田綱吉對他眨了眨眼睛,目光柔和,聶浩源伸出手,像是觸碰易碎的工藝品那樣輕輕握住他平放在床上的右手。聶浩源的手異常冰冷,即使是沢田綱吉這樣體溫偏低的病人也能夠感受到那冰涼的溫度。
握著沢田綱吉的手,聶浩源似乎終於平靜下來,再次抬起頭,“這個時代只允許一個‘沢田綱吉’的存在,當那個傢伙成為‘沢田綱吉’的時間越長,他對於這個世界乃至未來的影響力越大,你的存在就會越來越薄弱,乃至……完全消失……”
最後四個字,聶浩源說得非常輕,但是沢田綱吉仍舊聽到了。其實,隨著聶浩源的話,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結局,此刻,他並沒有驚訝,只是對於講述這個糟糕結尾的聶浩源報以苦澀與無奈的目光。
沢田綱吉覺得很抱歉,是他將聶浩源牽涉進了整個事件,最終卻讓這個孩子經歷了這樣絕望的結局。沢田綱吉明白聶浩源有多麼在乎他、依賴他,這個結局會讓聶浩源如何痛苦他也可以想象——甚至不需要去想象,僅僅憑藉聶浩源講述這些時候的神態,沢田綱吉就能體會得出這一切給他帶來了如何難以癒合的傷口。
費力地移動著手指,沢田綱吉輕輕回握住聶浩源的手,聶浩源顫抖了一下,突然增大了力道,將沢田綱吉的手緊緊握住。
“這是我第三次請求你。”聶浩源目光灼灼地盯著沢田綱吉,黑色的眸子裡閃爍著絕然與冷冽,“求求你,請讓我殺了他!”
第五十八章罪孽的深淵
第五十八章•;罪孽的深淵
沢田綱吉剛剛穿越十年時間而來到這個時代,精神並未完全適應這具病弱的身體,只是清醒了片刻就再次陷入沉睡。在再三向醫生確認沢田綱吉不會有什麼危險之後,聶浩源終於放下心來,仔細地替已經閉上眼睛的沢田綱吉整理了一下被子。
沢田綱吉已經重新戴上了那張面孔平凡的面具,深陷在被褥裡的他蒼白脆弱到隨時都有可能停止呼吸,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聶浩源的心臟不由自主得再次緊緊地揪了起來。
——許久之前,他就是這樣看著他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逐漸無法自由的行動,逐漸無法流暢的說話,逐漸失去了視覺、聽覺……看著這具身體裡那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靈魂逐漸消散,直至只剩下毫無生命氣息的軀體。
“你不能殺他,他已經成為了Vongola家族的首領,成為了家族的核心,在家族沒有合格的下一任繼承者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整個家族就會崩潰,我不允許你這樣做。況且即使殺了他,我的情況也不一定會好轉……能夠重新回來一次,能夠認識你,能夠過這麼久和平寧靜的生活,能夠與父母、爺爺相聚歡笑,彌補上輩子的遺憾,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遠離那個世界,放棄原本的身份,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即使是這樣的結局,我也會毫無怨言的接受。唯一讓我感到抱歉的,是讓你經歷了這些,是我害了你……”
沢田綱吉是平靜地離開的,但是眼睜睜看著他離去的聶浩源心中的仇恨卻一天比一天更深。他不知道自己在恨著什麼,也許他恨著所有的事情。他憎恨那個帶著無辜而無知的面具卻從他手中奪走沢田綱吉的人,憎恨這個不公的世界,甚至憎恨他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在這一刻軟弱下來,順從了沢田綱吉的意志。
——他應該毫不猶豫地殺了他,管他什麼Vongola家族,管他什麼義大利黑手黨的穩定,即使是沢田綱吉要因此恨他一輩子,他也毫不在乎。
——只要他能活下來,只要他能活下來就足夠了,讓沢田綱吉用下半生來憎恨他,聶浩源也甘之如飴。
“即使你不答應,這一次我也會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聶浩源輕聲說著,黝黑的眼眸像是外表平靜卻暗藏洶湧的深潭,他撩開沢田綱吉額前的棕發,彎腰,輕輕印上飽含著自己誓言的吻,“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當他說出請求他讓自己殺掉那個人的時候,沢田綱吉並沒有回答,或者說他此刻的身體狀況還不允許他做出回應。但是從那雙驚愕的眼睛來看,聶浩源得到的答案仍舊會是